“你好大的胆子!”锦栩听到千寒的这番话,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忠言逆耳啊,你竟然敢威胁孤!”
千寒被锦栩吓的浑身一抖,却还是挺直了腰杆说道:“臣不敢威胁陛下,臣只不过是说出来心中所想的罢了。”
“心中所想,”锦栩冷笑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啊,孤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蠢到如此地步。”
千寒看着锦栩的样子,有些心寒,垂下眼眸有些伤心的说道:“所以在陛下的眼中,只要是不听陛下的话,不敢说一句实话的人,便都不是聪明人了吗?既然如此的话,臣求陛下赐臣一杯鸩酒,也好断了臣这不聪明的人的念头。”
“鸩酒?”锦栩强忍住处置千寒的冲动,捏紧了拳头冷笑道,“所以你千寒参加科举不是为了光耀门楣,实现心中所想的,而且为了孤赐下的一杯鸩酒是吗!”
“臣……”千寒刚想反驳就突然愣了一下,有些惊喜的抬头看着锦栩,“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其实陛下是同意臣的想法的,是吗?”
锦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
将候在殿门口的的小杜子唤了进来。
“小杜子。”
小杜子有些紧张的走了进来:“陛下,奴在。”
锦栩冷声吩咐道:“传孤旨意,千寒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从今日起禁足于府中,每日抄五遍道德经送入宫中。”
小杜子愣了一下,连忙应道:“是。”
千寒有些不解的看着锦栩:“陛下……”
“千卿,”锦栩冷冷的看向千寒,“你可是口渴了?”
千寒看着锦栩抿了抿唇,磕头:“谢陛下不杀之恩。”
锦栩收回目光,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奏折丢到千寒面前:“若你不蠢的话,便回去好好的看看,好好的想想,等你想清楚了之后,再进宫见孤说此事。”
“是。”千寒起身拿起奏折,“臣告退。”
小杜子和千寒离开之后,锦栩烦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她一本还以为千寒是个懂事的人,没想到居然和当年的苏颂一个样,为了自己想的那点事便不顾大局,而且在她这个一国之君面前居然还敢这么放肆,也难怪上一世千寒会落得个自戕于街头的下场了。
不过千寒或许真的是让她能够在国内施行男女平等的关键
所在,而且千寒的头脑和那股干劲正是她想找的,不过看千寒如今的样子,若是想让千寒明白现在并且考虑现在的局势的话,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锦栩转头看了眼窗外已经黑下来了的天色,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如今阿谨在芸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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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白谨站在窗边看着光亮有些黯淡的月亮,抿了抿唇。
坐在床边的宿故一转头便看到了白谨满眼的愁思的看着外面,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白谨身边,拍了拍白谨的肩膀,问道:“在想锦栩吗?”
白谨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嗯,也不知道现在王都那边怎么样了,陛下从我来了芸城之后也没有派人送过来一封书信,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还在生我自作主张离开王都来芸城的气。”
他给陛下去了那么多信,可是陛下从来没有回复给他,又加上现在……现在陛下对清淮旧情复燃的事情连芸城的人都知道了,陛下是真的打算丢弃他,还是因为只是在生气?
宿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最近传的厉害的那件事情他也听说了,不
过依他来看……既然锦栩曾经能娶了白谨之后冷落了白谨几年,独宠清淮,让世人都以为锦栩要废了白谨改立清淮为凤君,既然以前锦栩都能做到让天下人猜到了她锦栩的心思,那现在再次喜欢上清淮,这确实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一边在给苏颂上药的轻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阿谨,我早就劝过你了,像锦栩这种朝三暮四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她,而且她经常到底哪里好了啊,让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甚至就算是她喜欢的人是别人你也照样喜欢她。”
白谨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吐出一句话:“她哪里都很好。”
他也说不出来陛下具体是哪里好,可是陛下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喜欢,所以每次都忍不住对陛下心动。
轻锋被白谨的话给气笑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锦栩哪里都好?
好在冷落了白谨整整五年?
好在打算废掉白谨的凤君之位?
还是好在了白谨离开王都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又重新和那个清淮好上了?
白谨没有说话。
“咳咳……”
床上的秦颂突然咳嗽
了两声。
三人连忙看向秦颂。
秦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费力的抬起手打开了轻锋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喘着气说道:“轻锋,你就算是想杀我,也不至于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吧。”
轻锋在才发现因为刚刚自己生气,所以给秦颂擦药的手不小心往死里按在了秦颂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