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的战俘们七嘴八舌,直接印证了仙卿的不祥预感仙卿和夔王,因为经过了乔装,连天火岛人都是不确定的,会说“倒真像”“该不会”这种字眼,唯独江上客,是千古以来的只此一人,他只要不顾一切亮了相,无论金军宋军,只要看一眼都能肯定就是他!
“我们的行踪,怎会暴露?”这时夔王边跑边喘,不敢回望,只能问他,“难道是海上升明月的惊鲵,无孔不入?!”
“不是”仙卿心情沉重地告诉夔王,“林阡算到了我会来看戏,也算到了江上客会接应。江上客爱穿女装,在天火岛中,特色最为明显,只要他出现在此,就直接对杨鞍佐证,天火岛人几十年来都在角落推动红袄寨的分分合合,令杨鞍对林阡更加坚信”
“怪谁,还不是怪他固执,明明死士必须隐姓埋名,可他愣是不肯脱这身衣裙,林阡说得对,迟早连累我。”夔王冷哼一声,
“王爷”仙卿赶紧打断他,“您不能这样说啊,这身衣裙是江上客的皮,当初江上客之所以归顺您,是因为整个天下只有您同意他始终不蜕”
夔王原本还想问,林阡真这么神通广大算到了?为什么一定是江上客来接应而不是其他人呢?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为什么?因为浮来山上,范殿臣、薛清越惨败啊,没别的人可出了,只能江上客上啊,又因为马耆山、莒县、山东全境,曹王府和十八谐路诸侯几乎都惨遭覆灭今夜,林阡是对夔王府趁病要命,以最小代价对整个大金赶尽杀绝
这时,远远听到拼死殿后的江上客说“没有往后了”仙卿脚步一沉,差点摔倒,脸色惨白,悲从中来;倒是本来被他拖着的夔王,惯性向前将他拉了一大把:“怎么”
“江上客,恐是爆体而死了”仙卿悲痛地承认了今次的结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用看,江上客一定是选择这样死的,若非他舍命用身体碎片挡住红袄寨人的视野,自己和夔王如何逃得出林阡的五指山,“适才李全对杨鞍抵赖说林阡凭人多演戏也不攻自破了。试想,江上客宁可死得这么惨也要护我俩逃,又怎可能是和林阡串谋做戏的”难受,这样一来,杨鞍就会和林阡更亲近,李全于是也就越难救出来了。
“我们是乔装,旁人看不出真伪的,可以把我俩渲染成两个林阡的手下,弄虚作假。至于江上客,也可以塑造为他林阡的自己人的,比如说江上客是海上升明月的啊”夔王自顾自地说,没半点的怜悯和感恩。
“王爷!”仙卿一惊,直直跪倒在地,吓了夔王一跳,“万万不可啊王爷,莫要教真正的死士寒心!”如果说刚刚夔王的冷哼还是一时失语,那现在这自顾自的一句根本就是暴露本质,夔王,仙卿了解您只想自保,可您在天火岛人心里,毕竟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几十年都装过来了,怎可以一息就坍塌!
“”夔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我是被殿臣影响了先回去,回去再说”
夔王和曹王不一样,曹王就算没人格魅力也有血统,只要静静站在那里都会有忠臣来投;夔王呢,他要是失去了人设、散了那群天火岛死士,他就真的一无所有。冲这一点,林阡围点打援比捉夔王本人还重要,因为林阡也知道,夔王的辅翼一折,就等于丧失根本,从鹰变成麻雀,飞不了只能蹦;蹦的时候还会扰曹王府那群鹏鸟几下,碰上林阡这种不想和金人互耗又想收拾干净金人的,不是正中下怀、喜闻乐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