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多事,太多可能性,他这些日子,直深陷网中,所以,竟给义军添乱
唯有信念,能支撑起灌铅的腿,这颗炽热的心,如何会被烈火烧灭灭尽亦能从灰烬生即便是烬,也都有火。
“奸细秦川宇”“射死他,射死他都统有赏”官兵们眼疾手快,争先恐后涌了上来,却连他这种强弩之末都无法追及。
那晚之后,兴州府再无秦府,也没有平民百姓再见过林陌。
然而吴曦对他的通缉追杀却直没有停止。
金宋边境。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却是川蜀阴雨连绵时节。
天地间仿佛只剩雨幕,狭长的命途上,只留人遍体鳞伤,龋龋独行。
他现在的状态,万念俱灰,只留了息。
这息,只是对南宋江湖的眷恋。
他坚信着,他们,只是表面逼他死,实际还是会救他。
前途坎坷,唯有路向北,通缉才会少些,纵然如此,这两日他都碰见了三次吴曦的追杀。
三月初记不清是哪天,他身上又添了新伤,明明被砍在肩膀,却不知为何后背疼痛,莫名发热,就好像有柄长剑,从背后透入,贯胸而出,只差毫厘便在要害
这些年来,他常有类似幻觉,虽然明知不是真的,是那个和他命格相同的人又次弃身锋刃端,可疼楚的感觉却有如亲身经受。
终于不再下雨的晚上,他单影孤人伫立江边,望着天际高悬的道残月,凌乱的长发于寒风中轻扬,心神邈邈。
不知此身何往报仇怎样报起,他只希冀还能活着看到华方和柳五津的救兵,期盼听到崇力喊少爷我把林阡和凤姐姐搬来了,除此以外,无能为力。
没关系,再煎熬,他可以等,苦苦支撑,落拓人世。
这些日子,经历了玉紫烟葬身火海扶风生死未卜秦向朝下落不明崇力音讯渺茫,他被吴曦的人苦苦剿杀,其实与当年柳月无影派是样处境。
他虽不认得胡氏族,心里却有同样坚持,宁作无影派,不为田若凝
风起时,耳微动,他知道劲敌又犯,声啸响,双刀出鞘,毫不犹豫地,痛击吴曦麾下的这些宵小。
这些宵小,个个对他追魂夺命,全都喊着他是奸细。
奸细奸细他在落远空手下时,曾经设想过被金人抓住,说他是南宋来的奸细,侥幸没有发生过。
想不到今时今日,被诬陷成金国来的奸细
也罢,都是吴曦那帮居心叵测之人,他们喊奸细,也不过是为了抹黑林阡而已
正镇定着坚强地对抗着轮又轮攻击,不想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看到那最近人腰间熟悉的令牌,
来自于湖南华家拳。
他心抖,细细打量来人眉目,全然不管斜路的袭击,
那人很眼熟,正是十三岁的武林大会上,他曾有数次交集的华家大弟子,
错不了,忘不了,
他们和吴曦样要对付林阡吗,不可能,那他们是为什么要置林陌于死地
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混在吴曦追兵里的,竟有不少是抗金联盟,甚至他们才是主力
什么救命的稻草,都只是致命的击。
与此同时,属于江西宋家堡的剑法,又次刺到他握刀的手腕。
这刀锋,他曾不喜欢握,那时他只爱诗词歌赋,可林楚江教过他,这饮恨刀,你旦握起,就不能放,你是林阡,是抗金独无二的领袖。
抗金的人们,却想刺断它。
如果说华方早已驻守谷外,宋恒,却是短刀谷里,最能代表天骄用意的人,
作为纽带,他天骄徐辕竟是这样整合了官军和义军次,
同仇敌忾
上回他们是被逼的,这次他们是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