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小脸上满是惊恐,你们都是魔鬼吗?
他每天读书习字已经很辛苦了,还要种地学打算盘,骑马射箭,这可怎么活?
裂开大嘴就想哭,被温窈一瞪眼,眼泪都憋回去了。
姜玉衡都心疼了:“孩子要慢慢教,别动手啊,让我带着吧,你大可放心。”
温窈一言难尽看着他,感觉姜先生也溺爱孩子了,这可不行的。
“谁都不用带着,我带走,培养一下母子感情。”
元元,并不想要,记忆里的母亲很温柔的,怎么会这么残忍?
萧云翰道:“孩子还小,你别这么严厉啊。”
“三岁看老,现在不严厉,长大就成纨绔了,你们都别求情,能跟着先生走这么远的路,这点儿路不算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小孩子不知道累,恢复也挺快,赶路跟游玩儿一样,比枯燥的读书有意思。
姜玉衡只好道:“那我给大公子布置功课,每天五百个大字是不能少的,字如其人,写一手好字是基本功。”
“啊!”
元元苦着脸,还是逃不过功课。
国后知道温窈要去接元锐,还带着孩子一起去,立马着急了,亲自来公主府找她,给大孙子撑腰,
“你为了个男人要让朕的大孙子跟着去遭罪,朕是不答应的,朕现在就带着元元回宫,朕养着他。”
元元心中暗喜,跟着祖母最好玩儿了,什么都依着他,他倒是挺喜欢这位祖母的,虽然阿娘说是外祖母,可是祖母不承认,他就当多一个祖母了。
温窈面沉如水,“国后,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安排他的生活,您的教导太过溺爱,会把孩子养废的,我不同意。”
国后气死了,“你是在指责朕吗?朕怎么就溺爱孩子了?他还这么小,你非要带着他出远门,生病了怎
么办?”
温窈:“我是大夫,我的医术足够了,多谢您的好意,但是不需要。”
“温窈,朕不是跟你商量,真是命令你,来人,今日朕必须把孩子带走了,你要是阻拦,别怪朕对你无情。”
温窈难以置信,“你要跟我动手?抢走我的孩子吗?”
“我这是为了孩子好。”
温窈失望道:“别说为了孩子好,你分明就是独裁霸道,行,想动手是吧?我奉陪,有本事你今天把我斩杀在这儿,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来祸害我的孩子。”
国后也是痛心疾首,“朕对你还不够好的吗?朕知道当年把你丢了,是朕的错,可是朕也不愿意的。
你非要来扎我的心窝子,让我痛苦你就满意了吗?”
温窈寸步不让,“国后,过去的事情不说谁的错,你根本就教导不好孩子,你忘了长在你手里的萧司予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绝不会让元元变成第二个萧司予,你这么溺爱他,就是捧杀,我还活着呢,决不能看着你毁了他一辈子。”
国后浑身晃了晃,眼前发黑,气的差点儿晕倒,“好,好的很,你竟然这么想我的,我掏心掏肺的想弥补你,在你眼里就是捧杀!
好一个捧杀,我明白了,在你眼里,从未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我走,以后你也别来看我,咱们注定是没有母女缘分了。”
温窈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些,可是国后这么任性,真的会把元元给养废了,她不能妥协,萧司予就是前车之鉴。
这是个人,不是宠物,只需要好吃好喝的养着他,逗着玩儿,是需要教导他成才,做个善良坚强的人才,而不是祸害百姓的恶霸。
萧云翰和姜先生先后赶来,没想到她们会吵的这么厉害,两人想劝一劝,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姜玉衡道:
“你劝劝窈窈,我送国后回去。”
“好,只能如此了。”
分开劝,都冷静一下,都是为了孩子好的,何必急赤白脸的?
国后还是听姜玉衡的话,拉着他一阵诉苦,此时她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个被孩子伤透心的母亲。
姜玉衡陪着她喝茶聊天,只等国后累了,让人伺候她去睡觉,夜深了,他也得出宫了。
“姜先生,你留下来陪陪朕好不好?”
姜玉衡眼神闪烁,不敢看国后期待的眼神,心里只有恐慌,没有一点儿期待。
他和国后也不是没有过暧昧,可是从未挑明过,姜玉衡去大周游历,也是不想让这段关系变了味儿。
没想到国后还没有放弃,姜玉衡就尴尬了。
国后突然按着姜玉衡的手,吓的他跟烫着似的,起身道:“臣还有事儿,不敢打扰国后休息,臣告退了。”
急匆匆退下了,国后没有拦着他,只是眼底满是幽怨,渐渐变成了狠厉,他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伺候的奴才们都低着头,不敢看国后的脸色,心里却嘀咕着,该说姜先生是幸运还是不识好歹。
多少男人想当国后的入幕之宾,虽然她上了年纪,但是能获得权力啊,姜先生竟然给推辞了。
这不仅是自己没有机会,还得罪了国后,没有哪个女人会忍受这种拒绝,这是瞧不起她的吗?
姜玉衡回到府里,一阵苦笑,这算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