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公主,我想我们素来并没有恩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难不成,二位非要同我作难?”她声音清浅,好似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小兽,可眼底深深的压迫感却让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后退半步,脸色难看。
平宁公主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方才唐筠凝的声音不高,不知道身后的众位贵女是否听到了。
若是眼下她便退步,从今往后,她平宁公主的脸还往哪里放?
“井水不犯河水?”平宁公主压下心头的紧张,往前一步,提高音量,“你一个小小义女,知不知道自己在同谁说话?”
飞月郡主虽说平日里同平宁明争暗斗的厉害,可两人面对共同的敌人,瞬间便站成一队。
“苏婳,我看你是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有人撑腰,飞月便更是忘形,“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侧王妃,可是王爷在哪里?不会是让你一个人过来的吧,皇兄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若是你啊,便早早有自知之明,离王爷远一点,别整天粘着王爷,失了自己的脸皮。”
平宁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若是将此事闹大,对她姐妹二人
也讨不到好。
“罢了,若是你识大体,眼下同我和飞月认个错,行个大礼,我和飞月便不同你计较了,苏婳,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应该能做到吧?”
唐筠凝心里知道眼下不是同她们撕破脸皮的时候,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坏了众臣对王爷的好感。
思前想后,她深吸一口气,膝盖微微下蹲,在众人看好戏的眼神注视下,正要行礼。
腰上陡然一暖,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好将她搂进怀里。
“你是本王的侧王妃,夫妻本是一体,要你下跪,便是要本王下跪!”
他目光冰冷,丝毫没有正眼看过面前的平宁和飞月,口中吐出来的声音带了几分严厉。
“平宁,飞月,是想让本王向你们下跪行礼么?”
“平宁不敢。”平宁面色带了几分阴沉,心虚地不敢抬头。
飞月更是马上认怂,连忙缩到平宁的身后,“皇兄息怒,是侧王妃对我们无礼,我们才要让她行礼的。”
平宁气的头脑发昏,不怕有个神对手,就怕有个猪队友,这飞月,别人还没问,自己就不打自招了。
“哦?她对你们无礼?”
萧庭晏目光更是沉重几分,“她的礼,你们也受的起?”
身边众人察觉到萧庭晏动怒,大气不敢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平宁硬着头皮道,“皇兄,我们不过是同皇嫂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皇嫂当真了,还请皇兄恕罪。”
飞月点头如捣蒜,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就是同皇嫂开玩笑的。”
“哼,你们皇嫂不是你们能开玩笑的人,今后,莫要再有这种低级玩笑。”
萧庭晏撂下一句话,牵着唐筠凝的手落座。
唐筠凝一脸开心地看着萧庭晏,连今日下午的事也淡忘了几分,瞧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便低声安抚,“王爷别再生气了。”
“本王不是气她们,是气我自己,不应该让你自己过来的。”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没有陪着她一起赴宴,让众人以为他们夫妻二人不和,才能人人都在她头上踩上一脚。
“王爷忙,我是能理解的,”她面若无事地笑笑,心里却是带了淡淡的酸味。
自家男人去找别的女人,任是谁也心里不舒坦。
周围议论声纷纷,她听得真切。
“你们瞧见了没有,王爷待她可不一般呐。”
“别说了,这是侧王妃,瑞王爷为了她竟然连公主和郡主的面子都不
给了,你们可得小心些,万一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可就倒霉了。”
“我还怕他?走了一个唐筠凝,又来了一个苏婳,这瑞王爷,也确实是难堪大任,就算是这一次消灭了疫病又如何,还不是个手上连军权都没有的光杆王爷,风光也就是这一阵罢了。”
“这就是红颜祸水,王爷这一辈子,都毁在女人的手里了。”
“你们别酸了,看着人家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就说这些风凉话。”
“对啊,王爷同王妃也真是恩爱,若是有个男子能这般护着我,我便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听着这话,唐筠凝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抬眼偷偷看他一眼,看到他仿若未闻,气定神闲地坐着,心这才定下来。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连忙噤声,从位置上起来,走到大堂中央行礼。
“众卿平身。”皇上中气十足,除了还需要别人搀扶着,身子倒看不出还有什么毛病。
“皇上龙体康健,实在是我天盛之福啊!”
户部尚书站出来,“瑞王爷同王妃夫妻联手,治好了青州的时疫,是天助皇上,天助我天盛!”
皇上笑吟吟地看着底
下众人,“老三这一次,确实做了件好事,老三,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庭晏连忙行了一礼,“为父皇分忧解难,这是儿臣分内之事,儿臣不需要父皇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