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法阵中的争斗,已经渐渐到了白热化的地步。那两名铁塔般的壮汉不仅肉身强悍,而且每次挥拳都会在半空中探出一只紫色鬼爪,以极快的速度袭击对手。
这种鬼爪神出鬼没,没有固定的角度和规律可循,完全都是凭着那两名壮汉的心意驱动,实在是防不胜防。
梁言暗中观察片刻,只觉得这两人的神通法术都是出自一路,明显是同一宗门或家族中的修士,不过这鬼爪神通倒是有些特别,若是对上实力不如自己的修士,这鬼爪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只是这两人的神通虽然诡异,但那一对少男少女的法术亦是不俗,只见那名白衣少女左右两手的手腕之上,各自系着一串金色铃铛,而随着她每一次施法攻击,那铃铛之中亦会传出阵阵清脆的铃声。
梁言眯起眼睛细看,只见那些铃声居然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音波护罩,将白衣少女整个人笼罩在里面。每次当鬼爪出现偷袭之时,总能被这层音波护罩及时挡下,而无法伤到此女分毫。
最奇特的是,此女虽然看上去娇弱瘦小,但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体修,此刻欺身上前,一拳一脚直逼对面那壮汉的要害。
反倒是那看似雄伟的壮汉,似乎不敢与这娇小少女硬碰硬地对拼,一直在旁施展各种鬼道法术与其纠缠,即便偶尔正面交锋一记,也几乎都是一触及分。
不过这种情形并不能说明少女的实力就比那壮汉强,只是交战双方都极力想要发挥自己的特长而已。
很明显那白衣少女就只擅长近战,而她对手的手段就要比她多得多了。那壮汉不仅可以贴身肉搏,而且还能操纵各种鬼爪和符箓,每次交手,都只会挑选对自己最有利的进攻方式。
梁言看得片刻就微微摇头,这白衣少女此刻对着壮汉一路穷追猛打,在修为稍低的人眼中,还以为是她占尽上风,但在梁言眼中,这却是黔驴技穷的表现。
对手根本不给这白衣少女近身交战的机会,而她的音波护罩,也并非是像铁桶一样。每次被壮汉的鬼爪袭击,那护罩的威能就要削减一分,等到她护罩完全消失的时候,恐怕就是此女失败的时候。
这白衣少女自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她的脸皮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要强和不甘的神色。此刻非但没有半分罢手的打算,反而出拳更加勇猛,几乎是拼了命在和那壮汉交手。
“不错不错,这猛鬼宗的猛鬼探云手果然有几分门道,刁钻狠辣之处,令人防不胜防啊”
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说话之人正是在法阵之外观战的儒衣老者。此人面带微笑,对着身旁之人侃侃而谈,时不时还对着法阵中的战斗点评几句。
“哈哈,百里道友谬赞了。只是此番比斗结束之后,还希望百里道友将那仅剩的两个镇剑使名额让给我们猛鬼宗。”法阵之外的另一名筑基修士说道。
儒衣老者听后,仰头打了个哈哈道“这个自然,我百里轩向来言而有信,只是现在金氏兄妹尚未落败,现在就谈名额归属,还为时尚早吧。”
梁言躲在暗处听了两人的一番交谈,这才明白原来那一对少男少女乃是兄妹,而这些身上刻有紫色纹路的壮汉,都是猛鬼宗的修士。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儒衣老者,果然就是百里轩本人。
“听他们话中所说,难道这法阵中交手的两拨人,是在竞争那仅剩的两名镇剑使名额”
他越想越有可能,只不过令他不解的是,这法阵中的少女虽然拼了命在战斗,可就在她的不远处,同处于法阵中的那名蓝衣男子,却一直是兴趣乏乏,甚至可以说是装模作样地在和另一名猛鬼宗修士战斗。
那个应该是她哥哥的少年,此刻驾驭着十六枚铜钱,将它们尽数环绕在自己身侧,摆出一副龟缩防守的姿态,就好像是在拖时间一般。
白衣少女虽然正在激烈交锋之中,但也能察觉到自己的哥哥此刻出工不出力,不由得忿忿叫道“哥哥你把十六枚通灵金光钱全都用来防守,是要用眼睛把对手瞪死吗”
那蓝衣少年听后,哭着一张脸道“我亲爱的妹妹啊,你实在是太冲动了。这里虽然说是擂台较技,但是法术无眼,既然拼斗,就难免会有损伤。若是不小心身死道消,那岂不亏大了退一步说,就算没有身死道消,哪怕是磕着碰着了,那也是大大不妥啊”
“停”
听着哥哥的喋喋不休,那白衣少女似乎再也无法忍耐,口中大喝一声,将自身力量催动到极致,同手素手一抖,竟然将绑在右手的一个铃铛甩了出来。
“妹妹,你要干什么,切忌不要冲动啊”
蓝衣男子看着妹妹的举动,不由得失声叫道。不过也就是这一分神的时候,对面那个猛鬼宗的修士眼看有机可乘,立刻催动数只鬼爪,向着他的胸前攻来。
蓝衣男子眼看有两只鬼爪趁着他分神的空档,居然越过了铜钱的封锁,径直向着自己胸口袭来,立刻脚尖在地上重重一点,向着后方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