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自成的严令下达后,收到命令的一众流贼头领皆是心下一寒,神情变得甚是凝重。
他们深刻明白,闯王这是要彻底的拼命了。
此战,他们已是没有了丝毫退路,不是击败官军,那就是义军惨败。
若是击败了官军,那他们将很有可能发生身份转变,不再是朝廷口中的流贼,而是未来的开国功臣。
可一旦被官军大败,那他们就不得不再次逃进深山老林,躲避官军的围剿。
因此,对于这场大战的重要性,所有流贼头领都是心中明了。
正面战场上。
贺锦、郝摇旗、刘体纯等人率领着近万流贼骑兵,步步紧逼而上,强驱着数十万流贼饥民与步卒发起进攻。
只要发现有流贼饥民与步卒止步不前,亦或者是回头后望,当即便会遭到箭雨的袭击。
连带着身边的饥民与步卒,也都会被射倒在地,没有丝毫的留情。
手段端是残忍。
北面战场上。
袁宗第与田见秀等流贼头领身先士卒,率领着老营人马冲在了最前面,极大的鼓舞了流贼大军的士气。
而用来督战的六千流贼马军,也同样冲在了最前面。
战况打的极为激烈,流贼大军一波波的冲向城墙,但仍是难以突破官军的火力网。
南面战场上。
李过与高一功率领着八千流贼骑兵,步步强驱着流贼饥民与步卒,任何胆敢后退一步的饥民与步卒,都会遭到流贼骑兵的无情砍杀。
在残酷的强压下,流贼饥民与步卒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感,心若死灰的向着官军冲去。
大片大片的流贼倒下,换来的只是更进一步接近城头。
当然了,防守的官军也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其主要原因,是左良玉、贺人龙等人装备的火炮较少,也就堪堪能压制流贼的火炮。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官军中并没有多少精锐人马,大都是刚招募没多久的新兵以及老弱病残。
这样的战斗力,如何能碾压流贼大军,伤亡也是不可避免的。
......
“开炮!”
“燃放火箭!”
“轰轰轰!”
“轰轰轰!”
“咻咻咻!”
“咻咻咻!”
火炮的轰鸣声一阵阵的响起,火箭的尖锐呼啸声也是连绵不绝的传开。
冲锋在前的流贼饥民与步卒,犹如割稻穗般大片大片的倒下,尸首铺满了一地。
特别是在接近城墙两百步距离内,更是逐渐堆积起了数道尸墙。
一些流贼惊恐的想要转身后逃,可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迎面的箭矢射倒在地,惨叫连连。
身边的流贼同伴见此情况,再也不敢升起逃跑的心思,只得硬着头皮,埋头冲了上去。
“快给我冲,冲上去!”
“杀啊!杀进郑州城!”
“都给我冲,快冲啊!”
“谁敢逃跑,立斩不饶!”
“......”
流贼军官们的高吼声没有停止,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胁迫并驱赶着流贼饥民与步卒发起进攻。
流贼一波一波的冲了上去,但很快便大片大片的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进攻了多长时间。
只见在城墙之下,堆积起的尸墙足有半丈之高。
无数流贼尸首的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也还有一些不甘,眼眸中更还有一丝的解脱。
终于,在流贼大军不计伤亡的情况之下,总算是接近了城墙。
“云梯,架设云梯!”
“快上,快爬上去!”
“都给我爬上去,快爬上城头!”
“首登城头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
冲锋在前的流贼们抬着一架架云梯,疯狂的向着城头上架起。
云梯上端的金属倒钩,只要勾住了城垛,那就能稳稳的搭在城头上。
“举铳!射击!”
“弓箭手,放箭!”
“砰砰砰!”
“砰砰砰!”
“嗖嗖嗖!”
“嗖嗖嗖!”
爆豆般的火铳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呼啸的箭矢也是铺天盖地的射出。
股股白烟从城头上升起,逐渐弥漫了整个城头。
透过弥漫的白烟望去,只见冲锋在前的流贼们,全都骤然扑倒在地,身上激射出道道血雾。
一些中弹的流贼口鼻流血,滚倒在地上惨叫哀嚎着。
还有一些腹部中弹的流贼,更是流出了一根根肠子,直到跑出去十几步后,才无力的扑倒在地。
“火油,倒火油!”
“快倒火油,全部扔下去!”
“火把,准备火把!”
“扔下去,快扔下去!”
“......”
符应崇沉着冷静的下达命令,指挥着官军应对流贼大军的蚁附攻城。
“啪!”
“啪!”
数百个装满火油的陶罐扔下城头,发出一声声脆响。
陶罐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