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可亲:
“一童,也怪舅舅粗心。当时接到你秦姨打来的电话,听说你爸爸遭遇车祸,我当时刚在外地视察,没有及时询问。直到今天回到济城,才认真询问了有关部门。
对于肇事者,我已经通知济城警局,必须立刻抓捕回来,并对这件涉嫌毒驾的违法行为立案调查……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不管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
秦浩的语气时而温婉如水,时而愤怒如火,一双眼眸紧紧留意着李一童的神情变化。
“一童,对于在我治下出了这样恶劣的事件,舅舅非常痛心,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李老哥出气,让那个周鸿去踩几年缝纫机。”
说到这,秦浩的语气转为柔和:“一童,舅舅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吗?”
李一童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舅舅,您百忙之中还在关心我父亲被撞的这件小事,真是让我感动莫名。
您的安排面面俱到,我怎么能不满意呢。”
“哈哈。”
李一童的回答让秦浩瞬间开怀大笑:“我就说嘛,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舅舅,我也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李一童轻启红唇,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秦浩的笑声。
此刻的李一童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坚定而自信,神色严肃,与刚才温婉可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秦浩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回应道:“哦?一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舅舅一定全力支持你!”
李一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舅舅,我想问下周鸿抓捕归案后,警方只是处理这次毒驾案件,还是把他以往所犯的罪恶全部梳理一遍?”
书房里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还是挑明了。
秦浩眼角微微抽搐,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茶杯,淡淡问道:“一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李一童美眸紧盯着秦浩的神情,嘴角微微勾出一丝莫名的弧线,沉默了十多秒,用一种异样的口气说道:“
舅舅,你是一省巡抚,日理万机,每天处理的都是事关千万百姓的大事。
对周鸿及其父母,在济城的所做所为应该不是了解。
有件事我不是很理解,周鸿毒驾并不是第一次,据我了解近两年其有案可查的就已经发生了三次……还有,关于他非法犯罪大大小小加起来,两只手指都数不完。
但是济城警局却没有一起立案调查……这件事,不知你怎么看?”
“居然有这种事?”
秦浩神色一冷,反问道:“一童,你说得可都有证据?”
李一童嘴角微微上扬,语带讽刺:“查证据可不是我的活,我可不敢抢了警察叔叔的饭碗……至于有没有这回事,我想舅舅让人打听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一童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我不用查都会相信你所说的。”
秦浩微微沉吟,态度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件事可就牵涉到了济城警局的某些玩忽职守的人员……现在临近春节,稳定压倒一切。
我的想法是先把周鸿关押起来,等节后再组织精干人员来彻查周鸿,以及济城警方的不作为。”
秦浩如今想法就是一个字“拖”,拖过春节假期,李一童回京之后,自己回转余地就宽多了。
“舅舅,这话可不应该出自你之口吧。”
秦浩的想法李一童当然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济城盯着这事,等她走后,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如今的李一童已经不是ZZ小白,她是楚大少的女人,那就注定了她必须了解一些高层的ZZ动态。
人都是有私心的。
李一童隐约间感觉到了秦浩对铲除龙汉集团并不认可,而是另有打算。
有人说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
但李一童不想妥协。
就如她今天中午对周豪所说的,这里是她长大的土地。
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家乡做点什么。
“一童,你要了解,有些事急不来。”
秦浩苦口婆心地说道:“舅舅如今的位置,不容我意气用事。
你以后是要嫁进楚家的人,更应该有大局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些事激进不得,需要缓缓图之。
一顿操作猛如虎,大家心里是畅快了。
可是事后呢?如何善后?”
“我一个小女子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我只是觉得有恶必除。
冰冻三尺没什么,刮骨疗伤就可以了。
大夏这么大,比龙汉集团性质更恶劣的案件每年都有发生,难道他们就不讲大局观?就捂着,盖着?”
越说,李一童的俏脸越发冰冷,即便对着秦浩,自己的长辈,表明了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态度。
到底是主政一方的人物,秦浩如今的度量相比以前那可是增长了不少。
面对着李一童一个晚辈的质问,神态没有一丝变化,而是淡淡反问:
“一童,那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