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董若云颔首，心思完全不在男人身上：“依你们看，我女儿为什么迟迟不醒？”

此言一出。

会议室内顿时安静。

几位医学界的大拿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董女士，具体情况，我们还在研究中。”

闻言。

董若云脸色又白了一分，她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谢谢，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董若云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力气道谢之后，转身出了会议室。

戚然连忙追上去扶住她：“妈，你没事吧？”

“没事。”

董若云抓着戚然的手，眼眶泛起红色。

二人一同返回戚千亦的病房。

戚千亦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仪器显示，此刻的戚千亦，各方面数据十分平稳、正常。

床边，董若云小心翼翼地抓起戚千亦的手，语气哀求：“千亦，你醒一醒好不好？”

床上。

戚千亦静静躺着，面色已恢复如常。

猛然看过去。

的确很像是睡着了。

董若云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尤为突兀。

她接通电话。

“夫人，纪先生又来看小姐了，要把他赶走吗？”

董若云脸色骤变，拔高音量怒喝道：“让他滚！”

说罢。

董若云狠狠挂断电话，脸上满是憎恼：“他竟还有脸来纠缠？”

视线对上戚千亦。

董若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怔片刻，又把电话拨了回去：“纪永言走了吗？”

“还

没有。”

“把他带去会客室，我马上就到。”

她至今不知，纪永言那日带走戚千亦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戚千亦迟迟未醒，会不会跟那天的事有关

即使她已厌憎纪永言到极点，为了戚千亦，她也得走这一遭。

董若云抬头。

戚然立即道：“妈，我跟你一起去。”

“好。”

董若云抓着戚然的手，勉强扬起一抹笑。

会客室。

纪永言坐立难安地等着。

他向来重视衣着，今儿穿着的衣服却满是褶皱，松松垮垮；一张脸更是憔悴的不成样子，乌青的眼睑、乱糟糟的头发、青色的胡茬。

无不昭示着纪永言这几日过得有多艰难。

看到董若云。

纪永言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就朝着她跪下去：“阿姨，我错了。”

董若云被他的行为惊得后退一步。

“你先起来。”

纪永言眼巴巴地看着董若云，满脸渴求：“阿姨，得不到您的原谅，我不配起来。”

戚然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最看不惯这种表面故作可怜，实则强势要挟他人，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嘴脸。

“行，既然你心里还有点b数，那就继续跪着！”

戚然拉着董若云径直在沙发处落座。

纪永言心头一梗，但他自知理亏，不敢违逆，只默默调转跪着的方向。

“我问你。”

董若云开门见山道：“那日你带走千亦，究竟发生了什么？”

纪永言面上不显，墨眸深处却添了几分心虚，他规规矩矩地跪着，讳

莫如深，只字不言。

“说啊！”

董若云怒喝出声，为人称颂的优雅矜贵在此刻崩的厉害。

纪永言浑身一抖。

还是没说。

“阿姨，千亦怎么样了？她醒来以后有没有说什么？我想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藏在门外，偷偷看一眼，可以吗？”

被纪永言一句‘醒来’戳中软肋，董若云只觉呼吸愈发困难。

“托你的福，戚千亦至今没能醒来。”

戚然目光阴沉地看着纪永言：“医生说，只有弄清楚她昏迷的原因，才能救醒她。”

“没醒？”

纪永言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戚然：“怎么会这样？”

戚然眯了眯眸子：“你是在问我吗？你作为当事人，你不清楚吗？”

纪永言再次梗住。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

董若云咬紧牙关，眼神如刀，一字一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姨，能不能让我见千亦一面？万一她听到我的声音就好起来呢？”说着，纪永言跪走到董若云面前：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求您给我个机会。”

“你想都别想。”

如果可以。

董若云甚至希望，纪永言和戚千亦从未相识过。

一段畸形、有毒的感情，只会无休止地消磨自身。

她作为过来人，当初看戚千亦和纪永言屡次分分合合，就该有所警惕才对！

“阿姨，我是真心的。”

“我只想知道你们那天发生了什么。”

多余的话，董若云半个字都

不想说。

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