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我又惹着你了?”
余子濯手足无措,在身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纸巾,最后扯起严俊星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严俊星闻言不敢再哭,战战兢兢地望着余子濯,努力隐忍,压抑着哭腔:“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一句话直接硬控余子濯三秒。
余子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别害怕,我没有要控制你的意思,如果你真想哭哭也行!”
严俊星嘴一撇,哭出声来。
余子濯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鉴定结果终于出了,不等检测人员开口,他已然一个健步冲上去,直接抢过其手里的报告。
“结果怎么样?”
当看到上面‘两者不存在亲子关系’的字样时,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位,紧皱的眉头也随之展开,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他走到严俊星面前,指着报告上的字,一字一顿:“看到了吗?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你爸爸!别乱认亲戚。”
严俊星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他紧抓着衣襟,眼里浮现出与年龄极其不符的落寞与绝望。
他道:“你不是我爸爸吗?”
“当然不是!!”
余子濯咬着后槽牙,他差点因为这浑小子喜当爹。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
严俊星从长椅上下来,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余子濯:
“……”
他是很大大咧咧,对这种亲密关系不怎么敏感。
但眼前这小家伙
怎么表现得跟一只要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搞得他怪不自在的。
“你去哪?”
见严俊星低着头朝外走,余子濯紧走几步追上他,抬手卡住了他的肩膀。
余子濯的力气不大,却疼得严俊星面色一白,痛呼出声,眼泪刹那间就掉了出来。
余子濯被他吓了一大跳。
连忙松开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斥道:“干什么?你碰瓷啊?”
“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受了惊,严俊星立即道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余子濯刚要回一句没事,突见严俊星身子一软,竟然直挺挺地朝地面倒去。
“卧槽!”
余子濯慌忙伸手,堪堪赶在严俊星倒地之前将他接在怀中。
“小孩!严俊星!!喂!?”
好在。
他们身处医院。
余子濯第一时间把严俊星带去诊治。
经判断。
医生给出结论。
严俊星是因自身营养不良,且精神压力极大所导致的晕倒。
并且他们还在严俊星身上发现多处掐伤和细长状物体的抽打伤,其中,被余子濯按到的左肩,伤得最严重,而且是新伤。
当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一消息,又亲眼看到严俊星伤痕累累的瘦小身躯时,余子濯整个人都傻了。
电话里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今儿见着戚然时,也没有时间了解具体情况。
他只知道戚
然多管闲事救了个孩子,却不知道他
“你是他什么人?”
交代完情况始末,医生又追问了一句。
若非余子濯跟院长有些交情,今儿他来时,院长特意打过招呼。
早就被医生摁下了。
“我是”余子濯想了想,答道:“他是孤儿,我是他的临时监护人。”
医生狐疑地多看了余子濯几眼,劝道:“他身体差得很,而且还长期经受家庭暴力,对孩子好点。”
“好。”
更多的疑点,医生没问,生怕挖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院长亲自交代,余子濯应该没有问题。
“他醒来以后观察两个小时,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好。”
送走医生。
余子濯立刻给戚然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但戚然还在拍摄中,没能接到。
无奈。
余子濯只好孤身一人守着。
直到严俊星醒来。
严俊星大概是做了噩梦,他是被惊醒的,确认周遭环境安全,看到余子濯之后,他面上的惊恐和胆怯才有了收拢的迹象。
他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小心问道:“余叔叔,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子濯猛地转头看向严俊星:“你醒了?”
“嗯。”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余子濯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严俊星能感受到,余子濯对他并无恶意。
“妈妈打的。”
“她为什么打你?”
“我没有好好工作,还吃了她很多饭。”
余子濯
:?
这什么狗屎理由?
严俊星昏迷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余子濯上网查了严俊星的基础信息,得知他每天要负担那么重的工作安排,又气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