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言不仅没想过帮忙,甚至跃跃欲试,巴不得她在这等不具人权的逼迫下,答应结婚、生孩子。
“千亦,可是我听专家说,你这个年纪是最佳生育年龄,不仅身体恢复好,对孩子也好,你想——”
看得出来,谷丽桦是真的很想绑死戚千亦,沉默那么久,却在提起这个话题后,瞬间喋喋不休。
纪伟菘高傲又不可一世地颔首,用上位者的姿态提点:“千亦,别任性。”
一时间。
戚千亦成了众矢之的。
而纪永言,从始至终没有要开口将戚千亦从窘迫场面中捞出来的意思。
“叔叔,阿姨,我还小,暂时不想考虑。”
“千亦,你不懂,你听阿姨说。”
谷丽桦拉起戚千亦的手,继续深入话题。
拉拢戚千亦,是自保亦是为纪永言谋取前程。
明明戚千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再掩饰,她依然充耳不闻,继续游说:“千亦,阿姨是为你好,永言他待你多好?况且,孩子生了也不需要你来带。”
这是纪家家宴,出于涵养约束,戚然本不欲随意插手。
可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啪’一声轻响,戚然放下筷子:“叔叔,阿姨,戚千亦说,她不愿意!”
“你懂什么?”
谷丽桦面露不悦,但有纪淮压着,她倒是不敢过分下戚然的脸面,只好重新放柔语气:“我是为她好,她二十来岁,花一样的年纪,早早生了孩子恢复更快更好,反而对身体有益。”
“得了吧!她二十来岁干什么不是更快更好?她这个年纪去捡垃圾都能又快又多!”
强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戚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但谷丽桦仍被气得不轻:“你!”
“有什么问题吗?”
戚然目光落在她身上。
权威被挑衅,纪伟菘十分不满,他看向戚然,眼神狠戾:“小小年纪,目无尊长,谁准你在纪家家宴上大呼小叫?”
戚千亦心中一突,立即要开口替戚然解围。
却被纪淮抢先一步。
纪淮将筷子狠狠掷在桌上,牵住戚然的手,气场全开,凝视着纪伟菘的眼神里弥漫着浓重的不悦:“我准的!”
谷丽桦不敢触霉头,当场闭嘴。
纪伟菘瞪大眼,指着纪淮,厉声斥责:“纪淮,你不该仗着我的宽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纪淮冷笑一声,眼中平添讥讽:“宽容?”
纪伟菘冷沉着一张脸,简单直白地发号施令:“这个女人,不配进我纪家的门,立刻跟她分手。”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纪伟菘的耐心几乎消耗殆尽,他铁青着脸,语调生硬:“我再说最后一次,跟她分手!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纪淮眉宇间厌恶更甚,对戚然袒护更加:“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也配拿自己威胁?”
“纪淮!”纪伟菘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我是你父亲!”
纪淮拔高音量,反呛回去:“就因为你是我父亲,才更让人恶心。”
这期间,他始终紧牵着戚然的手,给足她安全感和绝对维护。
纪伟菘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朝纪淮扇了过去。
许多年前。
他也是这样。
被戳到要害,就立刻翻脸,企图用武力来彰显地位。
年少时期的纪淮身后空无一人,在纪伟菘的暴力压迫下,毫无抵抗之力,最终只能以狼狈离开。
时过境迁。
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
如今的纪淮人高马大,与纪伟菘对峙,身高稳压他一头,随意抬手,便可牢牢钳制纪伟菘。
而他身后,站着他的全世界。
纪伟菘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淮:“纪淮!你敢反抗我?”
说着,他更加激烈地欲要挣脱,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势要找回作为父亲的威严。
纪淮面无表情,稍稍使力,就令纪伟菘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纪伟菘从未想过,时至今日,以他的身份,还会遭遇这些,因此压根没有任何准备。
纪伟菘重心不稳,‘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惹来现场一众人的满声惊呼。
距离他最近的徐嫣速度最快,慌忙上前搀扶。
谷丽桦亦第一时间冲过去表忠心,并厉声斥责纪淮,以达到火上浇油的效果:“纪淮,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纪伟菘被摔得头晕眼花,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纪永言也急了,他把矛头对准纪淮,恼声道:“哥!你太过分了,爸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你这么苛待?”
“小姨夫,您没事吧?摔到哪了?我帮您看看?”
纪伟菘被谷丽桦和徐嫣合力从地上扶起,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胀得通红,手指也在不停歇地发抖。
不知是气得还是疼的。
“你!你这个逆子!”
纪伟菘手指着纪淮,眼神凶狠像是要把他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