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昕的事情他知道,只是他现在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开口。
温折歆,原名其实叫温歆。
小时候跟温歆一块玩的时候,他还见过沈阿姨呢,他们一家三口氛围很好。
但在第二年,温歆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因为生温九余,难产大出血就走了。
据说走的时候很痛苦,凄惨的哀嚎声刺穿了整个楼层。
自那此,温歆就恨极了温家,给自己改名字为温折歆,本是父母相爱而起的名字,被她隐喻成是温家害了沈妤昕。
至于原因,他知道的不清楚,好像是沈妤昕在生温折歆的时候就很困难,医生说过她的身体不建议再生育,
后来为什么有的温九余,他也不知道。
总之这丫头叛逆到什么程度呢,不止改了自己的名字,就连温九余这个名字都是她起的,
温九余——就是多余。
不过后来她慢慢懂事了,也明辨是非,温九余又没错,他又非常狗腿自家姐姐,所以姐弟俩关系就挺好。
他在回想的同时,温灼也在追忆往昔,他作为当事人,自是要比他人知晓的全面。
温灼良久未言,不想多谈。
周聿迟也懂,唤回了他,“温叔叔,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就把她交给我。”
“毕竟,您最初的意愿是希望她能开心,不是吗?”
尽管他面上是挂着笑的,但话音却很沉,并且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不过他的话,也确实点醒了温灼。
是啊,他一直想给温折歆更好的生活,好一点,再好一点,却忽略了她到底开不开心。
而她的不开心,可能大部分都是来自他温灼本人,或许她看到他就不开心。
“温总,您消息够灵通的啊。”
两人的背后忽而传来一道冷嘲声,温折歆走过来挡在了周聿迟的身前,
“我这上午刚跟你说过他,晚上你就把人给我叫来约谈了,怎么,是想看看你未来女婿长什么样吗?”
“还是想学那卑鄙戏码,甩给他几千万,让他离开我啊?”
周聿迟,“……”
这丫头,嘴跟淬了毒一样。
她一来就话不饶人,直接给温灼下了定义,就她这态度,他能不生气吗?!
可怜他这老丈人也是个硬脾气,也难怪他们父女俩吵的不可开交。
他立马拽了下她的手腕,开口劝和,“是我主动约见的温叔叔,他也没有为难我。”
温折歆自是不信,连看都不看他,态度强硬的看着温灼,“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的人你别想动。”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自己会跟周聿迟谈清楚,不要再擅自替我做打算。”
“好。”温灼第一次答应的这么干脆。
反倒让温折歆呆住了,她没听错吧?
温灼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深陷的眼窝也尽是岁月的痕迹,深望着温折歆,竟是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
他就这么转身走了,毅然决然。
这下轮到温折歆傻眼了,她刚刚,是话重了吗?
他怎么,好像很失望
心里犹如刀绞一般,喘不过气,好难过
她鼻头一酸,竟然有东西从她脸庞滑了下去,那是眼泪吗?
兀地,她陷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周聿迟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话语轻柔,“没事的,别多想。”
“你的父亲,其实很爱你。”
温折歆听不了这话,眼泪顿时掉的更凶。
她倔强的推开周聿迟,转过身去仰了头,“关你什么事。”
周聿迟心疼她逞强,但还是笑了笑,“当然了,取得你父亲的好感,也是我的职责嘛,这样你才更有力的说服周聿迟取消婚约嘛。”
这话,也没错。
毕竟是她亲自给他定下的指标。
她没说话。
周聿迟又上前来,从身后抱了抱她,“你等我一会儿,我有话没跟叔叔说完。”
他小跑着追了出去。
楼下,他追出去时,温灼已经上了车,但车子没发动,像是算准了周聿迟会下来一样。
又或者,他也有话跟周聿迟说。
一上车,温灼就先开了口,“你这么骗她,以她的性子,你以后没好果子吃。”
“这不,还有您嘛,岳父大人。”周聿迟浅笑着,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从他没有拆穿他身份的那刻起,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多谢。”
“哼,你也看到了,我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多一桩怨我的事情也无所谓。”
他话音一转,气势横生,“反倒是你,若你此番都是虚情假意,觉得哄骗她好玩,那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聿迟立马正经起来,“您放心,我对她的心意是真的。”
“嗯。”
今晚跟周聿迟坐了一坐,他也看开了不少,他们小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或许是见到周聿迟后,打心眼里放心了不少,毕竟是知根知底,他信得过周聿迟的品性。
“温叔叔慢走。”
周聿迟从下车起,就感觉背后有股冷森森的视线,在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