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跑着跑着,张泽逐渐感到奇怪。 明明已经甩开红袖章了,前面这人怎么还一直跑?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突然回头喊道:“同志,你一直追着我干嘛?我就去小市买点干货,不是卖东西的,你别追我呀!” “......”张泽神色瞬间古怪,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手臂上也没红袖章,哪里看上去像抓投机倒把的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红袖章的。” “不是你一直追我干嘛?之前就有个穿便装的想抓我,你以为我会上当?” 张泽哭笑不得,感情是差点吃了亏啊! 跑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累,索性就停了下来。 见他停下,前面的黝黑男人察觉到后也跟着停下,然后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的喘息,显然跑的够呛。 “你放心吧,我真不是红袖章,我就一个卖鱼的!”张泽也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下后提着水桶准备离开。 黑市既然没办法卖了,那就只能走街窜巷的去卖鱼。 虽然红袖章会巡街,但他有空间,随时可以把鱼收回去。 只要不被当场抓到卖鱼,手上空空的别人自然不会抓他。 “喂,同志,那边是小市,你别走错道了。”似乎真的发现张泽不是红袖章的,那黝黑男子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进城。” “呦,巧了,我也要进城,一起呗!”黝黑男子似乎挺自来熟,这会反而不怕了,竟主动凑了过来,或许是看张泽只有一个人的缘故。 “同志,你卖的什么鱼啊?” “我就卖一些自己钓的鳜鱼。”张泽提了提水桶,让他看了眼里面鲜活的几条鱼,“你也别同志同志的叫了,我叫张泽,你可以叫我阿泽。” “好,那我叫你阿泽了。我叫童远航,你叫我阿航就行。”童远航看了下几条鱼,赞叹,“鳜鱼好啊,城里喜欢吃的人不少。” “哪像我这些干货,不好卖啊!” “你卖什么干货的?”张泽一愣,以为他卖一些山珍或者辣椒干之类的,心里顿时来了兴趣。 哪知,下一刻他在童远航递来的背篓内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海鲜味。 “我就卖一些鳗鱼干和虾干,水产站收的多了就不收,而且价格还低,我就想着拿到黑市卖。” 原来是这些,张泽恍然。 悦湾县的水产站不大,但现在海资源好。附近有两个岛离悦湾县近,打到的鱼获全都卖到这边。 其次悦湾县中家庭贫穷的,还有附近乡镇的人基本上想吃海鲜了都会去海边弄一些,虽然虾在海边难弄到,但依旧不可能花钱买。 甚至很多住在沿海的穷人家闻到咸腥味就脑袋疼,实在是吃的太多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供大于求。 童远航这些干货的品质都很不错,放在后世,单单这些虾干就要一两百一斤。 这些可是野生大虾,鲜活的很,更别说干的。 张泽对这些倒是来了点兴趣:“你这些怎么卖的?” 童远航愣住,他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这些干货有兴趣,回神后连忙说道:“大家认识一场,价格我也不给你搞虚的。你要的话虾干我四毛五一斤给你,鳗鱼干二毛。” 张泽闻言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对方可是比现在市价还便宜了五分钱。 新鲜的海虾现在也就四毛,虾干贵一点五毛。 当然,绝大多数虾便宜,却不代表明对虾。 明对虾在六零年代国家的收购价格就在两元一斤,国人基本吃不起,这些对虾全都出口小日子的。 但多年捕捞对虾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再过几年就要兴起明对虾养殖了,那会养殖的对虾同样要两元一斤。 想到这点张泽稍稍有些心动,他们这边水质很适合养殖对虾,要是以后搞几十亩地,或许一年都不止一个万元户。 但下一刻,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是没有国家以及当地政府统一组织养殖,他个人单干的话估计虾苗放下去几个月后,要么被全部毒死,要么夜里时不时有人光顾。 这条路并不适合自己,还不如赚钱先搞艘小船来的实际。 随后他从童远航这里买了两斤虾干,两张鳗鱼干。 鳗鱼干一张挺大,两张加起来竟然有三斤三两,共六毛六。 加上虾干,一共花了一块五毛六分。 买了这些干货,张泽还打算去买些面粉,回家弄面条吃。 虾干鳗鱼干,加上油渣和青菜,这样一碗面绝对香。 不过在此之前,张泽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阿航,我平时喜欢钓鱼,但没有好的鱼线鱼钩,大鱼钓不了鱼钩老是被拉直了。你知道哪里有卖好的鱼钩和鱼线吗?对了,有蟹笼这些更好,我还想抓点毛蟹。” 张泽现在用的尼龙线其实不太好用,要不是鱼钩老是被拉直了,昨晚钓到大鱼的时候尼龙线肯定会断。 钓钓小鱼倒是可以,这些尼龙线也不需要买,可以从坏掉的草帽里拆出来。 至于买,现在还真很难找到卖的地方。 不过他要的鱼线可不是这种,而是渔民放排钩用的编织线。 编织线也就是后来的大力马线,但同样没有地方可以卖。 好在张泽知道怎么弄到,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从鞋匠那里买一些的,可能会被坑,但为了钓鱼也只能如此。 只是没想到今天巧遇了个卖海鲜干的,既然卖海鲜干那估计家里或许有从事打鱼相关的事情,所以张泽也就尝试性的问了一下。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是鹿门岛的,平时经常用到这里,我船上就有。”刚卖出点海鲜干,童远航这会对他热情的很。 听到鹿门岛,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