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夫妻俩来,李光辉见孔雪儿让正月收了麻花,便得意道:“听说二婶家的亲戚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山洞里方不方便,不方便可以到我家去住,那边大房子也是现成的。
一共有二十八间房,多住几个人也没问题。还有老宅那边,那边有四十多间房子。
亲戚挤在一处当然好,但让人说嘴就不好了,如果人家说是住在山洞里,以后在京城里闹开,终究是好说不好听的。”
孔雪儿笑道:“我家亲戚也是这几年都是住在庄子上,修房子的钱都没有,据说还不如我们现在住的好,他们怎么可能会说不好听的话?皇帝都有三门穷亲戚。”
几个少年男女坐在桌边安静听着他们说话,一个个都净白无垢,浑身上下透着尊贵秀气儿。
这样的娃当然不可能是庄子上出来的,李光辉家两口子可不信。
非常恳切的问着几个孩子:“吃住习不习惯?我在靖州当了点小官,靖州也有几处房产,从后面的山上下去就到了。
你们要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可以去靖州城里住……”
少年男女们拒绝了,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还这么说:“我们就是来走个亲戚,见见姑姑和表兄弟姐妹们,住到城里去像什么样子。
再说我们是仙修,不光习惯了住洞府,十三姑姑家的洞府这么好这么多,我们都很喜欢住。
再说,要是没有洞府。自有仙修使的方寸楼和鸟巢屋,鸟巢屋虽然简陋,住起来也算舒适,比到别人家寄人篱下好很多。”
“这孩子,什么叫寄人篱下?我们和二婶家就是一家子,全部都是自家骨肉,大事小情要坐一桌的。”
小王氏笑的见牙不见眼,仿佛真的是孔雪儿的贴心小辈。
实际上这些孩子哪一个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现在看着这一家子来的这么勤快,说话又这么贴心,姑姑那样的神态,哪里还看不出来,平时会是什么嘴脸?
最后,两口子还厚着脸皮吃了一顿晌午饭才离开。
晌午饭吃得二人眼冒绿光。
竟是从未见过的菜品,都是孔家人带来的各宗门的特产,很多都是世所罕见之物。
两人被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没亏待他们但也没给什么脸面。
再说谁家的亲戚谁招待,和陌生人能说上什么话,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得很。
孔雪儿望着自家的娘家侄子侄女们,有的还带来了朋友,忍不住对他们道:“我说个实话,如果三年前你们过来,我们还真的招待不了你们,说不得要到处借地儿去住了!”
一个少年笑:“那我们就住鸟巢屋,不过,那时好像没有鸟巢屋,前几年我们出门都是住帐篷,就是现在也才好一些了。”
丁莲和丁权送纸巾来,看到洞府外面到处是人,吃了一惊。
丁莲小声问跑来接他们的阿宝:“咋回事?我看这些都是仙修,你们家开宗门了?”
这当然是笑话,但眼里的纳闷藏也藏不住。
阿宝三言两语就将自家阿娘娘家的事讲了一下:“所以我小时候我们家也那么穷,亲戚间不见走动,还以为我阿娘是弃女,现在才知道竟然不是,家里亲戚多得很,那句象牙骨头花子命,阿娘常挂嘴上,原来真的是根象牙骨头。”
丁家兄妹送来的纸巾压过花,柔软细腻,非常好用。
孔家人在京城也用过了,所以一个个跑上来看。
丁权道:“一盒两颗铜钱,听说是太子殿下定的价,官价就是如此,我也让人卖这么多,准备再起几台机子,最多不超过五套吧,多了也不好管。”
阿宝也道:“做大做强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未来大嫂家,现在想把生意收了都不成,每次朝廷要用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家。”
丁权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爹连这个都不敢,说最多三套机子就足够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家原来的瓷碗场多大,整个望湖镇住满了做瓷的人,上上下下不下十万人。
现在的官窑,里面最多几千人。
要是我们当初只有两三百人,只做几个窑,那就是我二叔想整我们,上面也不会当回事儿啊!”
有时候事情还真是这样,家庭小作坊没人注意,再大一点就会被地方官拿捏,更大一点就会被更上面的狠宰。
虽然蚂蚱也是肉,但小官小史也怕麻烦,他们更愿意吃牛蛙腿或者来支黄牛腿。
压花纸巾是真好用,随便拿出来抹一抹,就扔了,又干净又方便。
丁家送来的是十大纸箱纸,孔雪儿坚持给钱,丁莲笑道:“二舅母这是干啥?你这样做我们都不好意思再送来了,这本来就是送来给你们用的。
如今我家做纸已经收回了成本,以后卖的都是赚的,你要给钱,那你们给我们的米粮,茶叶,葵花籽,鸡和鸡蛋,猪肉羊肉啥的,怎么不好好的算一算呢?”
因为丁家无田,不产大米,李光正三不五时就送一堆下去,放下就走,来去飞快的。
李彩香也心疼两个姐姐,也经常叫儿子去送大米白面给大姨二姨。
大姑妈二姑妈之前还收,现在天气平稳了都不愿意收了:“救急不救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