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句话叫借路成古,你们来了以后要是不搬走怎么办?”
李洪涛可不相信两家兄弟的女人。
男人虚伪要面子,不识字的乡村妇人,也就只那么点脑子见识,什么事干不出来,恶心死人的事没少做。
李老太冷冷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难道天旱万年?有雨了谁不想搬走,禽兽般住在山里有什么好?常年不见人烟。就你这破洞子,老娘什么时候看得上?荒无人烟的,只能与鬼做邻里。”
阿宝在一边出主意:“下雨了你们就统统搬走,现在立下字据,位高权重者做证人签字,或者位高权重者直接写,是借住,不是占据。”
大家都看着黑下脸来的李光辉,他阴沉着脸道:“行!就这样办。”
由李光明执笔。
笑话,他李光辉李大人的手现在哪能用来写这些琐碎?
而且他没上过学,除了自学认了些字,有的字他不会写。
怕是一般人很难相信这么大的官不会写字吧?这世间历朝历代都不犯这种白眼子官。包括阿宝上一世的现代,她的大堂哥也是小厮身份起家,最后在县民政局长任上贪污六千万下台的。
未判刑未坐牢,把被查出的贪污钱补上,顺顺当当退休领上了退休金。
不被查出的钱更多,细水长流的几千几万的怎么查?
所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真不是说说而已。
几家当家人签字,李光辉签了高级茅草字,只有他自己知道写的是啥。这事就这样敲定了。
两家人第二天就搬了衣被米粮上山来,李彩香听说,傍晚也开始让儿子搬家。
大塘出水口原先有桌面那么大,但现在几乎看不到冒水,只能看到生了绿苔的石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如碗漫边一般的水层,一会儿聚满一石堂子。
得用瓢打起来,再拎回洞府使用。
两个姑妈家也只有搬上来,瑶湖水已干。
至少大塘吃水洗衣裳不成问题。
只是衣裳不能洗那么勤快了。
山里其它地方的水也越来越少。
好在此地号称十万大山,山林绵延不绝,比平原干旱要好千倍万倍,种田的水没了,吃水上山总能找到。
没了粮,水塘周边的野菜都被连根刨了。
也有的留下根子种子种起来,希望能有点希望。
洞府一下子住满,剩下一两间不满,也马上被大伯家堆上了东西,塞满了。
这个年,大多数人家过得哀哀怨怨。
阿宝家的气氛也不太好,大伯家一下来借桶,一下来借盆,三叔家也是。
借了就不还,去讨要就说装着东西:“过几天我送过来。”
李光正发脾气了:“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们全部撵下山,或者去绿水塘搭草棚子。
大伯母,还记得你们住一里大的祖宅,我们家住牛棚的日子吗?
离得那么近,你们应当没有忘记?
要不是你们担心牛羊养在外面会被贼惦记,我们怕是连牛棚都没得住,感谢祖宗嫌弃养牛养马臭气薰天,才在宅外建造了牛棚。不然我家连牛棚都住不上。”
大伯娘眼一瞪:“你真的想把我们赶到绿水塘?你不怕村里人耻笑?”
李光正大笑道:“我还真不怕你们要耻笑我,知道我们家老二现在在哪儿?他永远不会读书了。他被仙门西霞宗收入门下,成了仙修。
仙修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手一扬,轰,整个李家村可能全都没了。
仙修是方外之人,不受召不入朝,嘎人不犯王法,只论私仇,除了怕遭天谴,就没什么怕的,天遣谴什么的,被逼急了的人哪有怕的?”
大伯娘脸红脖子粗了好一阵,手也开始发抖,她将准备毛掉的一对水桶叮呤咣当扔出来。
差点摔乱了,还好李光正手艺不错,做的东西很耐摔。
阿宝去三婶家讨洗衣大木盆,被三婶拒绝:“你大哥阿正会做,让他重做一个。”
阿宝怒道:“你家牛会生牛仔,门外的小牛我是不是可以拉走?”
她边说边去拉三婶家的牛:“牛宝宝,走,去我家,我天天去有水的地方放你,给你吃牛盐坨坨,不比在穷知了家好么?”
三婶……
她冲出来,拽回绳子,急得满嘴冒白沫子。
三婶每每一激动就满嘴泡沫,就跟要洗去了似的。
阿宝先还很怕她,怕要担气死人命的责任,见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怕了。
三婶哭着叫着,半蹲在地拽着牵牛绳嚎嚎啕:“我还你盆我还你盆,你不能拉我家小牛。”
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完全比不上阿宝,着急了。
过了年,阿宝吃六岁的饭了,九月初五的生日,来年九月初五六岁。
李正光骑上翅膀尚未全部长出来的阿大,去往外地,储物袋里和方寸屋里放满了大水缸和米粮以及肉和蛋。
他胆小,知道这年头外出不能随遇而安,所以阿娘给他准备的东西他全收了。
甚至还烧了十窖青钢木的红罗木炭,一半搁家里,一半全装在方寸屋楼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