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是明日一早前去,还是现在——”
江楼月想了想,“现在就走。”
有道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既然决定要去,当然不能懒怠的睡一晚再跑过去。
岳长庚说:“末将为将军点兵!”
江楼月应了一声,回帐篷内披软甲。
小琴上来伺候:“小姐,奴婢也随你去!”
“你就算了,乖乖待在这儿吧!”江楼月笑着说:“我去很快的!”
小琴着急地抓住江楼月的手:“可是小姐——”
“没什么可是的。”见她急得不行,江楼月又说:“我这一路去肯定又得饿着肚子回啦,你留在这儿,给我做点好吃的好喝的。”
“你总不想小姐我回来,还得饿着肚子等你做饭吧?营中的饭菜我可吃不惯。”
“……”小琴静默了半晌,叹息一声:“那好吧。”
什么营中饭菜吃不惯,小姐根本就不是挑剔的人,是怕她跟着去受苦吧。
打仗啊,就是一般有点武功的人,没有经历过铁血战场,去了也未必吃得消。
江楼月拍了拍婢女的肩膀,转身走了。
辕门之前,黄明盛已经为她前来雪月。
江楼月翻身而上。
黄明盛说:“为将军点了一万二骑兵!”
“好。”
江楼月握紧马缰,抬手道:“出发——”
声音落,江楼月率先策马。
马蹄踢踏,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大队人马奔离了秦州军营。
营中有一朴素的小帐篷,此时帐篷前站着一个八九岁少年。
守卫面无表情地说:“萧公子,将军说了,你不得出账,还请您回去!”
“我只是透个气而已。”萧青贤轻声说:“都已经好几日没出过帐篷了……”
他声音悠悠,看起来单纯又稚嫩的眼眸越过山岗,越过大营,极目眺望着不远处的秦州城,那眼底,似乎含了无数的乡愁和思念在里面。
“真想家,想爹娘和哥哥们啊……”他喃喃说着。
“……”一旁的守卫沉默着。
他知道这个少年出身富贵,自小就在父母膝下承欢,如今才不过八九岁而已,却要作为人质留在营地之中。
护卫的眼底闪过怜悯。
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对这个孩子太多苛责,只说:“可以透气片刻。”
“多谢大哥。”萧青贤冲着那护卫感激地微笑,朝前走了两步。
夜幕降临,骑兵营和俘虏营中间不过隔了一个山坡。
站在这个位置,就可以看到那边的俘虏营。
萧青贤舒
缓着四肢,纯白色的袍子,在将黑未黑的夜色之中,看起来孤凉,却也显眼。
看守他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虽说心里有怜悯,但正事不能忘。
上面可交代了,要寸步不离,盯死了这个小孩子。
就那么站了片刻,萧青贤默默转身往里走,冲看守的人客气地说:“多谢。”
看守的人松了口气,客气地盯着他进了帐篷之后,铁塔一样的守在了帐篷门外。
夜色逐渐深沉,骑兵离开营地两个时辰。
骑兵营中,晚饭刚过,大家都各自回了帐篷去。
今晚,因为江楼月带走了一万多的骑兵,此处营中倒是空了好多。
夜风刮过,营地里那火盆上的火苗噗噗作响,火苗光影之中,似乎有人影忽闪而过。
片刻后,忽然有人大喊出声:“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
岳长庚喝道:“快救火!”
士兵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取水救火。
可是,如今天气干燥,今夜正好有风,那火势不但扑不灭,还在眨眼功夫绵延了好几个帐篷。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几个帐篷都是存放粮草的帐篷啊!”
什么?!
粮草是军队命脉,一旦出问题,战力再强的军队也支撑不住,
更何况此时那火势有朝着全营帐篷蔓延的趋势。
霎时间营中士兵全乱做一团。
就在这时,山下的俘虏营之中响起了震天的喝声。
那些手无寸铁的俘虏,冲出了帐篷来,朝着守卫在营地里的武安军一拥而上。
……
秦州城北山坳之中,停着一队黑甲军。
魁伟高大的肃将军拿着瞭望镜看着远处,看过之后,又交给了身边的萧冀。
“世子,您真的觉得小公子能办到?两营虽然只有一万骑兵,但江楼月的步兵也在那里驻扎,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放火烧粮草——”实在是一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萧冀淡淡说道:“别忘了,江楼月营中的消息,可一直是他传给我们的,这调虎离山之计,也是他想出来的。”
而此时,江楼月的确已经带着骑兵奔赴江州去了。
萧冀又说:“你不要总觉得青贤是个小孩子,便小看了他。”
信阳神童,可不是虚有其表。
肃将军心中疑虑渐渐消失,“不错,咱们这个位置距离秦州大营不到半个时辰,现在江楼月都离开了,营中只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