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他偏要逆天改命(1 / 2)

雅音不甘心。

她以自己的血为媒,罔顾南桑禁令,做出了离人。

她将离人的父蛊种在了自己的身上,给皇帝准备了母蛊,却没想到,皇帝洞察先机,那母蛊,他根本没碰,而是种在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时候的她,已经怀孕。

在离人的折磨之下,雅音拼了最后一口气生下流云,自此死不瞑目。

而谢流云,便如同他的母亲雅音公主一样,从他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在整个后宫之中,就是一个不详的,被所有人鄙夷排斥的存在。

从小到大,他所受的那些冷眼,成了逼迫他成为人上人的动力。

他每接触交往一个人,都计算好了利害得失。

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亲情,他没有感受过。

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能带来什么?

雅音公主爱慕当今圣上,也不过得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而他——

他以为江楼月是真心爱慕他的,因为她那几年,眼睛里的狂热和执着毫不遮掩。

他在冷眼旁观,避而远之的同时,心里何尝没有过拨动?

江楼月眼底仿佛有一团火,像是能够逐渐温暖他寒冰一样的心。

他此生所能真正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少,那股温暖就像是有魔

力,诱发了他心底的贪婪。

他表面上避着她,躲着她,拒绝她,暗中却又痴迷于那团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步伐。

可是他不能靠近。

江楼月是武安侯的女儿,她对自己的过度追逐,招来了太子的嫉恨,晋王的打压,还有父皇的猜忌!

他只能冷眼看着,不断拒绝,下意识的就生出利用之心来。

可是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她不计名节不计后果的追着他的时候,他冷眼以待。

她忽然冷眼对他,眼底所有的爱慕和温柔全部消失,转身投入别人怀抱的时候,他心底却升起了无数的愤怒。

那种喜欢,终究太过轻易。

没有人知道,他走到平王那个位置上,花了多少心思。

更没有人知道,为了更好的控制血脉之中传下来的父蛊遗蛊,他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媒,自记事起就吃尽无数苦头,将那父蛊遗蛊养的强悍非常,完全控制在自己手心之中。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

他耗费了无数心思,吃尽无数苦头的一切,轻而易举的,就被江楼月给打碎了。

如今,他在京城的所有势力被连根拔起。

还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追杀——

就因为他不能回应江楼月的喜欢,她便联合谢尧这

般报复他?

谢流云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周身气流冷如冰刀,把海上的微风,仿佛都能割裂出一个封闭的空间来。

他自己处在那个封闭空间之中,明明面貌是个温润无双的公子,可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炼狱之岩浆,浓烈的,要将所有靠近他的东西灼成灰烬。

当初若不是谢尧的父亲痴迷儿女情长,没有及时对南桑伸出援手,南桑不会国灭,雅音公主不会成为亡国公主,寄人篱下。

更不会喜欢上当今的皇上,他亦不必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苟延残喘,活在夹缝之中。

为什么他要过这样的人生?

这个人生他不要。

他偏要逆天改命!

谢流云缓缓抓住了手底下的窗棱,那声音幽冷的,仿佛来自地狱:“我们先去胶东,再转道回京。”

“是!”

……

泸州军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踢踏而过,骑兵在营门之前停止,动作整齐划一。

江楼月朗声吩咐:“休息两个时辰再继续!”

“是!”

罗风和江家兄弟拱手领了命令,带着自己的人回营安顿了。

江楼月翻身下马,把雪月交给营门前的莫宇,就往谢尧账中走:“殿下今日

最后一次针灸,现在开始了吗?”

“已经快结束了。”莫宇跟上,说:“宋先生说,这次针灸之后,那赤蝎的毒便解了。”

“嗯。”

江楼月面带微笑,脚步更加轻盈,很快就钻进了谢尧的帐篷里。

进去的时候,宋先生正在收针,谢尧还衣带半解。

谢尧面含微笑:“夜训回来了?”

昨日傍晚,江楼月便带骑兵去夜训了,到今天正午才回来,差不多去了十个时辰。

这会儿,江楼月身上还染了些许尘嚣,不见狼狈,反倒显得英气迫人。

谢尧边系衣带边说:“去洗洗,水若今天做了酱牛肉,你最喜欢吃的。”

“好了吗?”江楼月却忽然弯身上前,把他要系好的衣带拨拉开,手指从谢尧的胸口划过肩膀,皱眉说道:“这黑印还有啊,毒真的解了?”

“已经好了!”谢尧把她的手抓开,拉衣服过来。

啪!

江楼月把他手拍掉,“干什么!我还没看完。”

“……”谢尧无语片刻,“有什么可看的?都说了好了,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