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死心眼(1 / 2)

因为这大半年来过度的折腾,这一次的江楼月昏睡了足足五天,到了第六天,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她趴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绣花床褥有些茫然。

那些神志不清的时候,并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谢尧在照顾她……

他非常温柔,非常有耐心,哄着自己,给自己……渡药,还说什么糖?

脑子里乱哄哄的闪着一些画面碎片。

江楼月忽然笑了。

疯了吧,想他想疯了,这种梦都做。

他恨死她了,哪会管她。

肯定不会是她梦里那样。

想通了这点,江楼月眼神恢复平静,手臂撑着床榻,眼睛把屋子扫了一圈。

她躺的时间太久了,喉咙干涩的厉害,想喝点水润润。

于是,她便勉强起身,拖着身子往桌边去倒水。

那桌上铺着描金桌布,茶壶是热的。

江楼月一边翻了个茶杯倒水,一边又打量了下这屋子,暗忖肯定是爹爹觉得营地里不好养伤,暂时把她弄城里来了,所以这是泸州城?

也不知道外面战事怎么样了。

吱呀。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江楼月回眸看去,就是一呆。

谢尧穿着一身月白的束腰锦袍,发束白玉冠,神

色很平静,既不像最近这段时间看着她时候的愤怒冰冷,自然也没有她梦里的温柔。

江楼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哗啦哗啦。

水倒过头了,溢出了满杯。

江楼月连忙回神,把茶壶放下,竟然有片刻时间少见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谢尧回首:“请宋先生过来。”

“是。”门外的莫宇立即转身离开了。

谢尧反手关门,迈步到了桌边,把江楼月手上的茶壶接了过去,“去躺着。”

“……哦。”

江楼月抿抿唇,回去趴回了床榻上。

伤口还有些隐隐做疼,她其实不太舒服,但她也实在好奇,为什么谢尧会在这里。

模糊的梦境里,是谢尧喂她喝药的,所以……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会吗?

这个时候,她也隐约注意到,这间房内的摆设好像不太对。

她原来是去过泸州的,还住过泸州驿馆。

照理说,爹爹送她入城养病,该是送到泸州驿馆才是,但这里却摆明不是驿馆,那这里是哪儿?

她偷偷抬头看谢尧,谢尧却坐在了屏风外面,没有进来的打算。

江楼月心里重重疑窦,很想发问,这时候宋先生却进来了。

江楼月只

得闭嘴。

宋先生为她诊了脉,小心地检查了伤处,松了口气地说:“已经逐渐在恢复了,后背的伤口还没太结痂,不能随便乱动。”

“好,我知道了,多谢宋先生。”

“小姐客气了……老朽去为小姐煎药,小姐先好好休息。”

之后,宋先生离开了。

谢尧还坐在屏风外面,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江楼月趴那儿,喉咙还是干的发涩,刚才倒了水,却因为他忽然进来打断,自己并没有喝到。

她想喝水。

谢尧自然是不可能把水拿来给她喝的。

她打算自己去。

于是,她又支着床榻想要下床。

可谢尧却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了,手上还握着那杯茶。

他迈步走来,坐在床边上,将茶递到了江楼月的唇边。

江楼月沉默着,看看那茶杯,又看看谢尧的手。

谢尧把茶杯又往前送了两分,“喝吧。”

江楼月抿了抿唇,就着他的手喝了茶水,喝完,谢尧问:“还要吗?”

“不、不要了。”江楼月心里打鼓,他这是个什么态度?迟疑了片刻,她问:“这是哪儿?”

“养伤的地方。”谢尧淡淡说着,手一伸,茶杯稳稳落到了不远处的桌上。

“…

…”江楼月沉默了一下,又问:“我是说,这里好像不是泸州驿馆……”

“我们还在宁州。”

“宁……”江楼月错愕,她抬头,看着谢尧平静的侧脸,暗忖他现在竟然有如此有问必答的时候,可得抓住机会才行,“我们一直在这儿吗?我、我睡了几天?”

谢尧却淡淡看她一眼,不说话,而且起身出去了。

江楼月瞪大眼。

什么意思?

她皱了皱眉毛,半趴在床上,想着,应该是爹爹让他来照顾自己吧,他不是很情愿,所以那副表情。

他不情愿,她难道高兴?

现在两人相处实在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江楼月叹了口气,趴回床榻上去了。

可她很快就趴不住了。

昏睡了好几天,每天都只喝药,她这一醒,不但喉咙干的发涩,肚子也很快饿了。

门却在这时又开了。

两个麻利的婢女送了饭菜进来,还搬了一个小几,把饭菜摆在了江楼月的床前。

饭菜简单清淡,香气一下子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