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谢尧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看向宋大夫:“宋先生暂且先回避一下——”
江楼月赶紧扭了谢尧的后腰一下,就怕他实话实说了,让自己更尴尬和窘迫,谢尧话音就是一顿,倒是心有灵犀一般的明白了江楼月的心思,说:“宫九,派人抬水过来,让小姐先清洗一下再看诊。”
宋先生和宫九便先后退了出去。
谢尧起身下床,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臂,想说自己抱她去,但看她那满脸烧红的样子,倒也没说出来,贴心的从外面唤了两个机灵的丫头进来。
那两个丫头扶着江楼月入了侧,出来之后又用热水帮江楼月清洗了一下,清洗的时候,江楼月感觉自己腹部发酸发胀的疼,抬眸一瞧,果然看到换下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了些许红色,竟然是月事来了。
这种私密的事情,以前即便是在侯府也是她自己给自己拾掇,用不着小琴和小音那两个丫头,如今却……当即脸色就更尴尬了。
那两个婢女聪慧又稳妥,其中一个说:“小姐稍待,奴婢去取东西来。”
“嗯……嗯……”江楼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等收拾妥当,江
楼月靠回床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谢尧也利用这半个时辰沐浴更衣,吩咐厨房准备了些好下咽的食物备着。
宋大夫正坐在床前给江楼月把脉,又检查了腰间的伤口,低声说:“小姐一向身体康健,恢复的很好,腰上的伤口也快结痂了,只不过这次高烧加受伤,还是有些伤及本元,要好好补补才是。”
“需要什么药材,宋先生尽管说,王府多的是。”一旁谢尧说。
宋大夫说:“倒也不必,老朽去给小姐拟几个药膳方子,食物入药,效果更好些。”话落,宋先生面带感激:“这次老朽这条命多亏了小姐,老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小姐……”
“正巧我那日去到你医馆听说你出去采药了,也是天意,没什么的。你若想报答我,那便尽心尽力的帮你家公子治好了他的病就是了。”
“是,老朽自当竭尽全力。”
宋大夫退了出去。
谢尧凑上前来,一双眸子深深地看了江楼月一眼,看的江楼月不太自在:“怎么了?这么看我?”
“单枪匹马就敢追人。”谢尧缓缓说,“你是本事了!”
“这个……”江
楼月讪讪笑着说:“当时也是没办法,冰湖那里没了船,我虽然猜测他们会走那条路,但又不确定……”
“你可以等宫九他们到了,让他们下水沿路去寻!”谢尧严厉道:“你自己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可是宫九当时还在京城,等他们到了,说不定那些柔然人已经带着宋先生走了……”江楼月解释,“当时是分秒必争的,等不得,只能在柔然人把宋先生藏入他们使团队伍之前把宋先生抢走。”
谢尧半晌没说话。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
谢尧泄气的看着江楼月,声音温和地说:“听话,下次不可以这样,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再以身犯险,知道了吗?”
他的眼底,带着关心和后怕,柔的能滴出水来。
江楼月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好。”
谢尧又说:“你手上的凤配可以调动九宫人手,见它便如见我一般,你要会用,我还让宫九拿了几个袖箭过来,以后你随身带着,可以当做紧急信号,像是这次的情况,你完全可以在五里之外发出袖箭信号,当时宫五他们就在附近,很快就会赶到。”
事实上江楼月杀了那
一队柔然人后,宫五不出一炷香就赶到了,并且清理了现场,但太黑了,江楼月又机敏,便是带着宋先生夜行,依然隐匿了所有行迹,宫五追了一路竟然没找到人。
想起宫五回复自己时候说的话,谢尧看着江楼月的眼神也变得深邃和意外:“宫五说,你吩咐他办事的时候,像是个排兵布阵的将军,各方面都想到了……一年多前,这京城的人都说你笨呢,却是他们都眼瞎,将门虎女说的就是你。”
江楼月有些心虚。不是像个排兵布阵的将军,而是她前世的确是啊。
不过谢尧却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追问,只认真地说:“学会信任我,嗯?”
“我有让宫五他们去官道追人……”江楼月呐呐说,“我是信任你的。”
“嗯。”谢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其实心里何尝不知道,江楼月的吩咐是统筹全局的,但是把最危险最关键的事情还是攥在了自己手里,她这么身先士卒的表现,其实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别人,或者说不信任宫九和宫五。但她能把其余的事情交给自己手底下的人,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爹和我姐姐那里,
你有交代吗?”江楼月又问。
“有,只说你在天泉庄上,我派人去的,听说你爹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江楼月急道:“那我等会先回府吧。”
“不必,你受伤了,不宜移动,等你彻底好了再回去吧,免得你爹担心。”谢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又说:“我等会亲自过去见你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