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能早一点发现灾情,我是可以救他们的。"
温言柒很是难受,觉得胸口闷得慌,看着眼前堆积起来的尸体,还有小孩子,更觉得愧疚。
"我作为内阁的学士,本该做陛下的眼睛,如果我能早一点,就再早一点点,就能来早一步,那灾情就不会这么严重,他们就不会来不及等我们救。"
"是我,是我害死他们了。"
"温言柒!"
傅休辞见温言柒陷入愧疚,难以清醒,被气得胸口都起伏了,可看向温言柒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和。
"这次灾情来得如此猛烈,谁能提前能预料到这一切?如果可以,谁又希望这一切发生,我们尽自己所能便好。"
"而且,为什么你仅仅为死去的人难受,却不会活着的人开心,难道这些人不是我们救回来的?"
"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多,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温言柒听着,只觉得眼前的孩童尸体刺眼,让他的视线也模糊起来,"我们身为官,就该救弱小的百姓,可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我舍弃了他们。"
"舍弃他们的是我,你若是怪,就怪我。",傅休辞知道这件事情成了
温言柒的心结,就看向他说,"温言柒,你看清楚,是我抛弃了这些人,害死他们的人是我。你若是心里难受,就骂我。"
见温言柒盯着尸体沉默不语,傅休辞的面色沉了沉,走过去拍了怕他的后背,"你才十九岁,都还没有及冠,即便为官,可也只是小官。现在的你做不到,总有一天你能拥有更大的权力,能做到庇护你想保护的百姓。"
"不用再舍弃这些百姓,也能救下所有人,现在的自责,是于事无补,你莫要入了自己的心魔。"
话落,见温言柒依旧沉默不语,傅休辞也很干脆地打晕了他,好在这人就是个文弱书生,一掌劈下去,就晕了。
便送着他先回京城,和温首辅说了事情的原委。
温首辅瞧着虚弱的孙子,无奈摇头,"这孩子说他聪明,屡屡被心善所累,这一关,得他自己想通,我们都没有办法帮他。"
而温言柒也想不通,就辞官,可陛下还是给他任务,他也没有拒绝,就和安夙之去了望城。
他见到了一位极为聪慧的男子,只比小两三岁,可在心智谋略上,毫不逊色于他。
也让他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和此人的交往中,
他竟是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才发现从前的他,竟是执拗得都有些蠢了。
再回京城,便入了内阁,知道该做什么,一切竟是极为顺畅了。
"这次去望城,倒是让你变化了好些。"
温首辅笑着看向温言柒,见他都会变通,不再和之前一样,对任何人都持君子之道。
"从前是我想岔了。",温言柒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畅感,和温首辅下棋说,"君子之道,也要对值得的人,和小人称君子,到成了我的弱点。我在民间听到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遇鬼说鬼话,遇人说人话。"
闻言,温首辅却是看着棋盘,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问,"哦,那祖父在你这里,是人,还是鬼?"
"自然是言柒最为敬重的长辈。",温言柒含笑,瞧着棋局一定,他赢了。
就看向温首辅说,"我是祖父最亲近的人,我知道祖父的弱点,自然也会赢。"
"倒是学会以弱打弱了。"
温首辅虽然输了棋子,心情却是格外愉悦,但看着已经及冠的孙子,就问,"你阿娘给你择了门亲事,你也及冠了,该考虑婚事了。"
"我暂时不想考虑婚事。"
温
言柒蹙眉,看向温首辅说,"孙儿想以仕途为重。"
"也罢,你才二十岁,倒也不急。"
温首辅也并未犹豫,点头应下,也和他说着官场上的阴谋算计,现在他也能接受这些,也有办法应对,这很不错。
看来望城这一趟,倒是去得很值得。
从望城回来的温言柒,也确实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便是陛下都忍不住说,"你何时学会这般无赖的手段?逼得摄政王都不得不放弃他的棋子?"
"陛下,法子虽然不入流了些,管用就好。",温言柒含笑。
陛下惊讶地看向温言柒,似乎很不相信,就眯着眼睛朝着傅休辞看去,"莫不是休辞,你给带坏了?"
"冤枉啊,陛下。"
傅休辞无奈喊冤,看向陛下问,"难道在陛下的心中,微臣就是这般卑鄙无耻的人?"
"这应该是疑问?",陛下噙着笑说。
闻言,傅休辞不想说话,却是朝着偷乐的温言柒看去,也自我怀疑,"你不会,真被我影响了,成了卑鄙的人?"
"那倒不是。"
温言柒摇头,却是看向傅休辞说,"我是跟你妹夫学的,我觉得他说得对。"
"二郎
?"
傅休辞顿了顿,想到清风明月般的俊美郎君,挑了挑眉,感叹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还卑鄙无耻的人。"
话落,又笑着说,"不过,也真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