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唔唔唔唔!”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得不说如懿和凌云彻之间实在是默契十足。
李玉并不急着和两人辩驳。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这定情信物就在凌云彻庑房的箱子中!还请您派人搜查!”
此言一出,如懿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东西,顿时淡定了不少。
但凌云彻却是急了,扑上来就想拉扯李玉。
“把他拉开!”
弘历看着他就觉得头顶发重,直接叫人把凌云彻押倒在地。
“你们,去侍卫庑房搜。任何可疑的东西都不要放过。”
“是!”
很快,一个木头箱子被两个小太监搬了进来。
李玉积极地上前。
他打开箱子,取出一双靴子和几副鞋垫出来。
“皇上请看!这是皇后娘娘在冷宫时赠予凌云彻的。”
弘历瞥了一眼,复又看向如懿。
“皇后怎么解释?”
如懿一脸的正气凛然:“皇上,当年臣妾深陷冷宫,全靠凌云彻帮助才坚持下去。更别说他还曾在毒蛇、在火场之下救了臣妾与惢心性命。”
“为了这份救命之恩,惢心便替我们做了鞋垫和靴子送予凌云彻。”
“这难道不应该吗?”
如懿话音未落,仍然跪着的江与彬就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皇后娘娘,惢心是微臣的妻室,她如何能给其他男子做这等私密之物?”
如懿愣了一下:“当时她还不是你的妻室,更何况她与凌云彻并无任何私情,也无任何越轨之处。如何不能做鞋垫和靴子了?”
江与彬气得面色涨红,他难得出言反驳了起来。
“您既然这么想,那您为何不说这东西是您做的?”
“微臣看,您怕是也知道送男子此物不妥,才故意推诿在惢心身上!惢心对您一片忠心,即便不是也会认下来。您倒落了个干净!”
李玉这时也跳出来帮惢心说话。
“皇后娘娘,您说这些东西乃是惢心所做,但这靴子的内侧却被绣上了如意云纹,暗合了您与凌云彻的名讳,惢心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您还是认了吧,免得过会儿皇上叫人检查靴子上的绣工,到时候您可就不好收场了。”
如懿听得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那就比对好了!”
弘历看了她一眼,挥挥手示意进保叫两个眼力好的绣娘过去检查。
如懿心中稍定,此时也有心情关心起寒香见来。
“皇上,趁着检查的人还没到,臣妾想替香见说几句话。”
“臣妾知道您觊觎香见的容貌气质,但您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行强迫之事,这样实在不是帝王所为。”
“臣妾身为中宫,不忍见您圣誉受损,只能行中宫之责多加劝诫,望您能珍惜己身、爱惜羽毛。”
不等弘历回答,她自顾自地就当着众人的面掀了弘历的遮羞布,完全没有发现弘历愈来愈黑的脸色。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回好了,那歪斜的面孔终于对称了。
“跪下!”
弘历恼羞成怒。
“当着朕的面,如此言辞狂悖,果然是不堪为后。”
“至于寒香见。朕宠幸她是她的福气,何来强迫一说。”
如懿跪在地上,但头却倔强地扬起。
“是不是强迫皇上自己知道,香见知道,长了眼睛的众人也知道。您可以自欺欺人,也可以用权力让众人视而不见,但前些日子翊坤宫传出来的哭叫声早就将您的遮羞布扯下来了!”
“臣妾为什么要给香见送汤药?就是因为她嫌恶你,痛恨你,所以根本不想生下你的血脉!”
“放肆!”
弘历一脚将如懿踹倒在地,感觉不解气还又补了两脚,看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浑身一抖。
皇上,怎么如此暴虐……
皇后犯上,大可以直接废后幽禁,甚至还可以治宫外的乌拉那拉家一个连带之罪。
何必要自失身份亲自动手,真是丝毫不见皇帝的气度。
不过也是……
听说皇上其实是热河行宫的宫女所生,十几岁前都是在圆明园放养,没有家教也可以理解。
弘历完全不知道周围的奴才们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东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对他这个皇帝的印象骤降。
他现在只想出了胸中恶气。
“既然你说朕强迫寒香见,她本人对朕厌恶非常。”
“那行,从今天起,朕不强迫她了。”
“来人,传朕旨意。令兆惠点齐五万兵马攻打寒部,活抓寒提与寒企!”
“不!——”
寒香见从床上翻了下来,四肢并用地爬到弘历腿边。
“我是自愿的,我真的是自愿的!”
她原本正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
孩子没了,再不能生育了,她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悲哀,只浑浑噩噩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得知皇后与侍卫有私时她甚至嘲讽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