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俐站起来,从她那边走过来,绕过围绕着妈妈的灵柩,走到我的面前,蹲下,问道:
“是不是你眼中最漂亮的是江月娥?我看你这眼光不行,江月娥虽然比高家姐妹年轻一点,但是高家姐妹气质和颜值都不输江月娥。”
她这点小心思真的是够够的了,就是想让我夸她在气质和颜值上都不会输给高家姐妹。
我偏偏要吊吊她的胃口,问道:
“你觉得那高家姐妹中,哪一个更漂亮?”
艾俐叹了口气说:
“高家人可能这辈子都恨死你了,这次高悦恐怕很难度过这次难关了,外婆已经找了二三十位全国最顶尖的专家去了C城,各种先进的设备药品都源源不断地运进C城,做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十几次,但是所有的专家都说希望很渺茫,尽人事以听天命吧。”
“会有生命危险吗?”
艾俐没有回答我,也许是答案太明显,她不好回答;也许是答案太过扑朔迷离,她不好回答。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呆着,谁也没有开口,艾俐带来的高悦的消息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确实很难去接受,我甚至在想我应该是被刺伤的那个,我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这样我会心安理得一点,我会活得泰然一点。
高悦的刺伤无疑加重了我与高家的隔阂,现在不重视,将来一定是一个雷。
艾俐又说:
“娄医生也被邀请去了C城,我联系了他,他的说法跟外婆的说法差不多,他甚至说高悦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只要是停药了,高悦随时可能会走。”
我大吼道:
“那就不停药呀!”
艾俐似乎被吓了一跳,防御性的身体后撤了一下,说: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娄医生说药只能在消耗她自身,痛苦的是她,最后还是很难……”
我们都沉默了,怎么才能接受这个现实呢?她那么年轻,本该有大好的前途,本该有享受不完的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想到一个问题,刚刚的问题是江月娥去哪里了,怎么被带到高悦的事情上来了,江月娥难道也出事了?
我直愣愣地看向艾俐。
艾俐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她说:
“小江姐她没事,我们下山是乘坐外公的吉普车通过一个专用的隧道下山的,所以又绕回到原来的路上找到小七,外婆突然想起来让小江姐开着小七带一样东西去A城,明天早上可能就回来了。”
“带东西去A城?外婆在A城有认识的人吗?带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封信,外婆把小江拉到一边交待的,具体情况只有等小江姐回来后才知道。”
等明天吧,问问江月娥吧。
气氛进入了沉默时刻,找点话题吧。
S城的后半夜的室外确实有点冷,我说:
“你别在这里蹲着了,进去睡吧。”
艾俐说:
“我要陪着你为伯母守灵,至少今夜一定守完,明天早上飞昆铭。”
“守灵?”
“你不是在守灵吗?”
“不是呀,我只是感觉到妈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陪,所以就留下来陪一陪她,这是我能陪她的最后几天了。”
艾俐站起来,坐在我的并排,揉着自己的腿,说:
“这也许是守灵最初的含义吧,虽然你不知道什么叫守灵,你这么做了,你是真正的孝子。敬佩,敬佩。其实民间有守灵一说,传说逝者会在死后回家探望,所以子女要在灵堂里等待灵魂的归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别墅里出来向灵堂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