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被绑了手脚,此时也动不了,她心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从系统购了个锋利的刀片,慢慢磨割那条比之前要粗一倍不止的麻绳,边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走廊上的脚步纷乱穿梭,有人叫道:“他们直接撞上来了,快,抄家伙,准备!”
阿雁跟着一惊,这是遇到水贼还是仇家?
她磨开了绳,走廊已不再喧哗,隐隐听到船尾和甲板处都有人声。
试着探头出去,却见走廊两边已经封死。
心咐,难怪这里没留人看着?
她压着隔壁房间的门板,小小的叫了声:“阿妩?”
里面好一会才回应:“姑姑?”
“你见怎么样?”
“我……还好,姑姑,我这会走不了,你如果有机会先走吧。”
阿雁想了想自己方才的情形,阿妩大概是让灌了药,药效发作起来,起不了。
她没再说什么。
径直往船尾那边去,摸了半日,不得要点,悻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将割断的粗麻绳自己搭回手上去。
走不了,便只能先按兵不动。
前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听到时不时来一阵兵器相击之声。
良久,她快睡着的时候,方才灌她药的三个人折了回来,心道,看来真是水贼,这些人有些东西,还赶走了。
不曾想,三人进了小房,一言不发,架起她就走。
发现她手上的麻绳已经断裂时,不由都愣了下。
一人冷笑道:“难怪前头可以跑出去,这速度够快的。怎么
绳都弄开了,不跑呀?!”
极尽嘲讽。
阿雁面上淡淡,充耳不闻。
出来见通往甲板的一端已经打开,又见这些人只架了她一人,当下想到什么,心下莫名紧张。
到底是张良全带人追了上来,还是顾行之赶过来了?
码头上所为很符合张良全再见后的为人做派,而撞船这种事强势霸道的行径,却是顾行之的行事作风。
她心中万千想法,现实里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再抬眼时,裹着一身黑披风的张良全便撞入她眼帘。在他的身侧,绕了一圈手提长剑,身着短打的精健男子。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对张良全呈保护之态。
她与顾行之等人待得久了,很容易就能识别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的。
前头嘲讽她的那个人弯腰向胜爷禀报,“人带来了,请胜爷示下。”
胜爷目光及至她身上,这次不同于以往都是蜻蜓点水式,而是焦点就琐定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以及慑人的压迫。
阿雁下意识避了避,视线偏到一边。
张良全喊了声:“夫人,别怕。”
阿雁回看他,对方神情间流出的担心不似作假。不由心底叹气,顾行之,你真是不争气。此番出去,我这恩是报还是不报?
“胜爷。”张良全拱手,“方才所议之事,你看——”
“我说说,这女子胆识一般人不及,原来是全爷的人。”
张良全眼下闪过一丝黯然,极快敛了,“是故人家眷,还请
胜爷给个薄面,张某愿意在方才说好的基础上,再加半年西行的通商权。”
在场好几人都瞬时抬头,不敢置信看向张良全。
又齐齐将视线转到王雁丝身上。
身为当事人的阿雁,或许不清楚半年西行的通商权意味着什么?但在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胜爷在场上打滚的,就算没吃上这口肉,却知道这半年进帐,至少能顶好几条渠道一年的总和。
最终,所有的视线又回到了胜爷处。、
再好的条件,他不点头,都是白搭。
阿雁却赶在他做决定前,率先道:“还要加一人,那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儿。”
胜爷才挪开的目光,又转了回来,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他的手下斥道:“你当这是街市买菜?还买一搭一。”
“全爷交换的法码,多一个少一个对你们来说没太大区别,是吧?不如互相成全,日后说不定,其它场合还有来往。”
张良全道:“夫人。”话间有制止她继续之意。
但理是这个理。
胜爷:“牙尖嘴利。”
他垂着眼皮,看不清情绪。
须臾,“加一个人,全爷打算加什么筹码?”
张良全怔了下,笑道:“不瞒你说,在下的任务,只夫人一人。但竟然她提了,胜爷开个价,在下能力范围内,做多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哦?”
张良全含笑而立,两厢视线对上,夜寒的空气里,都是盘算的味道。
胜爷又道:“不如这样,这位夫人
,你再加半年西行通商权,那个丫头,我搭给你。”
前者的笑僵了有那么一瞬,足够在阿雁意识到这个条件之重。
连张良全都皱眉的条件,那定也不是她能想像的数额。偏她又说不出,诸如“别管我,别答应他”之类,自带傲骨的话。
她迫切想要离开,且十分盼着离开。
“给半年通商权,已经是我的能力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