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天桂即时解了她的疑惑。
“怎么办啊?”这男人一副天塌了表情:“种苗全毁了!”
王雁丝怔住:“什么叫全毁了?”
阿天走过来,语气也是丧气,“两边吵着,王富贵一把火都毁了。现下怎么办,没有种苗,那些山林还原样空着?”
“不是?”王雁丝没理清这个脉络,“这么多人看着,他一个人怎么就把火放起来了,又怎么同时全毁了?”
“所以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屋里一个汉子指着王富贵的鼻子骂:“谁会无缘无故带着烈酒来领种苗。一坛酒将种苗全砸了,然后引了火。”
王雁丝看王富贵,他受此指控,仍不以为意。
居然朝她挑眉,吊儿啷当道:“我说了,你们骂得凶,我吓得手滑了,不是故意的。”
“哦,这样啊。那确实是你弄的了?”
“手滑了,不是故意的。”
王雁丝嗤了声,朗声道:“既然你认了,那就照价赔偿吧,一株种苗三十文。梁天桂,今日送来多少种苗?”
“约三千多株。”
“那我也不要那个‘多’了,给你取个整,就按九十两赔吧。”
“什么玩意儿?”王富贵也不耍滑头了:“免费的破玩意,你问我要九十两?!”
“嗯,该你免费的部分,方才给你去了,只多不少。九十两只是一个成本价,你想怎么赔?给现银,还是抵田地?”
在场众人都呆若木鸡,他们只知道免费,却不想这东西这么
贵。
一时无人出声,落针可闻。
稍顷,不知是谁先叫了一声,“好啊,恶有恶报!九十两?!叫你不死也脱层皮,家底够不够,用多少田地来抵?”
此话一出,这些等着种苗的乡亲,都似终于得出一口恶气。
“对,让他赔!”
王富贵当然不肯,“说过免费的,这个全合村都知道,再者我是无心之失,别想讹人!”
“呸!”他这话音未落,就有人呸了声:“无心个屁!还要多明显?”
“不管你有心或是无意!”王雁丝沉下脸:“这是我出银子购的,你那二亩地能领多少,大家心里有数,除去二亩地该有的,九十两银限你天黑前送到顾家去!”
她面色黑沉:“晚一刻,我就请镇府大人抓人!”
“随你!我不服!”王富贵兴许是看这事逃不过去了,只得咬牙道:“这么几株手指大的草,还不如野菜能吃有用,就想敲我九十两银?做梦!”
王雁丝不以为意,“话给你说分明了,给我犟没用,记住,期限是天黑之前。”
言罢,又对其他人道:“众位乡亲也不用着急,等他银子一到位,我再联系育苗那边,顶多四五日,第二批种苗就能到!”
有人弱声问道:“说好的第一批种苗免费分给我们,不收钱吧?”
“对呀,三十文一株,我们真买不起,割两斤肉都不用这么贵。”
“免费,顾家一诺在前,牙齿当金使!说好第一批给你们免费
,就是免费。这是别人的错误,自然用不着诸位出银。”
议事堂里爆出一片如潮般的欢呼。
开始有人喊道:“王富贵,快回去拿银子,我们还等着种苗呢。”
“正是,容不得他这么磨叽。他现在耽误的可是我们的时间!”
乡亲们推搡着,硬是使用人潮术,将王富贵拱出了村办小楼。
没人管他怎么回去,也没人跟着他。
“他不会跑吧?”终于有人提出疑问。
马上有人答他:“怕个嘚儿,他自己都说了,原王家村土生土长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跑了,他那些田地正好顶了。”
“有理。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自然王富贵也听到了,他越过人群看向王雁丝的眼神闪着恶毒的光。
跑不了?那她也别想得着好!
映雪紧走两步,陪在她身侧。
“这人方才看夫人的眼神极为不善,夫人要小心防范着。”
王雁丝:“我尽量少出门就是。”
主仆俩回到顾家,明德从屋里迎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做娘的问。
“听说村里因为派苗的事闹纠纷,还动手了,我怕你吃亏,回来看看。”
明德说完这话,见自家娘面带不虞,知道她不喜人做事随意中断,不专致,忙又解释道:“我正琢磨的东西,恰好有不通的地方,父亲不在,想听听娘的意见。”
“做事不可三心两意,这一日回来几趟,还能做成什么事?”
明德不敢顶嘴,他娘在学习和做事这
两样事上,对他们要求一向是极严肃的,便恭恭敬敬应了声:“是。”
王雁丝缓了神色:“既回来了,帮娘跑个腿,去镇府报备一下王富贵的事,详细的让映雪姨姨跟你说。”
“是。”
王雁丝自己回房,又钻到系统里去看,刚进去发现有提示,她可以开垦第四块地了。
真是磕睡碰到人送枕头,来得不要太巧。
当即热火朝天锄起地来,心说,如果有什么法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