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力量十足,又蕴含着无边的怒意。
那熟悉的气息,王雁丝瞬时反应过来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她马上绷起芙蓉面,又顾忌着马车外张良全还没未走,压着声音怒道:“干什么!”
男人语气也很沉:“你说我干什么,你还知道回来?”
王雁丝气极而笑:“好笑,我回不回来,几时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顾大将军未免管得太宽,你知不知道,反而你这个样子,才让我觉得很困扰。”
前者重复道:“困扰?!”
“不是吗?你什么身份,高高在上的戍边大将军!我呢,一个连自己男人死活都不知道的普通乡下妇人。你要是硬要凑到我身侧来了,别人碍于你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小妇人却可能随时让唾沫星子淹死的。”
顾行之面色阴沉得可怕,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阿雁——”
阿雁嗤了声,故作无所谓:“好了。一点小事,咱们难道还要因此争执不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男人像听到什么荒唐至极的事,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管跟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待一整日,叫小事?”
“总不是什么大事。”
顾行之脑里不断浮现方才二人的对话,不仅相谈甚欢,还相约下次。
心中如被暴风肆虐过,嫉妒之火压都压不住,一把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一字一顿道,阴翳的眼神似要看透她到底是伪装,还是真这么没有心:“
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你?”王雁丝讥道:“高不可攀的大将军啊!还能是什么?小妇人三生有幸,还侍候过将军一回哩。”
顾行之眼里怒火越盛,将下颚咬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气她竟能将二人间的欢好说得如此随便和不堪。
不能伤她——
他反复提醒自己,是他错在先,她怎么生气都是应当。
“如果你是在气我……”
阿雁打断他:“将军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你虽然确实很好,也没到让我为故意找人气你的地步。”
这是事实,一开始她就是想着换个心情,没想太多其它。
顾行之强自压下滔天的怒火与醋意,要去拉她的手,“阿雁,我方才就是让妒意冲昏了头,并不是真的想要冲你发火。”
王雁丝的气却不肯轻易消,避开了他的手。
顾行之还要来捉。
她又避,捉住一边就去挣另一边,总归不肯让他都捉着,二人好好说话。
男人不得其法,下手重了,还怕误伤了她。
索性牵住其中一边手,一使力,对方便不能自控往他怀里跌了个结实。
阿雁气极:“放开!我不吃你这套。”
像要印证她说的话,几乎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在挣扎。顾行之哪肯放手,将人死死锢在怀里。
“你发什么疯!”阿雁怒极而骂,“欺骗、捉弄我还不够,现在还要对我使用暴力!”
“暴力?这就叫暴力了。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跟那
个张良全是怎么回事。”他复有捏住了她的下颚,“你可知道,方才我是怎生才能忍住,没有跳下车?!!”
“你跳下车又能怎么样?怎么,要揍人吗?你以什么立场揍人?”阿雁刻薄道:“是拿顾大将军的身份压人,还是以我的姘头身份抢人?”
顾行之捏住她腕骨的手骤然收紧,她几疑手腕是不是要断了。
阿雁死死忍住了要出口的呼痛声,仍不知死活去挑对方绷紧的神经:“顾大将军好大的官威,不去镇边,却在这欺压良民,合适吗?”
男人死死盯着她,眼里陡然生出一股戾意,“你别告诉我,你对他真有那个意思。”
王雁丝故作无知:“怎么,不可以?其实张良全挺好的,现在人家能赚银,会生活,见识也不差,还会体贴照顾人。你说,这样的男人,哪个妇人不想跟?谁跟着他不过好日子?”
顾行之:“谁准你这样想的……”
阿雁盯着他,笑得格外嚣张:“反正我男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我不得找个知冷知热的过日子?他是三十有余的老光棍,我是没了男人可怜人。门!当!户!对!”
她将门当户对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男人沉默地望着她,阿雁半点不惧,直挺挺地迎上去,与他对视。
目光交汇间,纠缠越结。
顾行之猝然将人扯近,越过情绪的藩篱,下一瞬,薄唇重重落下,汹涌的醋意夹带着丝丝怨意,从这个吻
中宣泄而出。
男人气息冰冷,冻得她发颤,铺天盖地侵袭着她的感官,将那些伤人的话,尽数吞没。
只见他含糊不清喃道:“不许你想别的男人,不准想,也不准招惹!阿雁,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阿雁双目微瞪,勉力去推他,只是她的力气实在不够看,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唇上一阵尖锐的痛意传至中枢神经,她的抗拒弄得男人越发霸道凶狠,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含扯住她的唇角毫不怜惜地咬了一下。
她想骂人,奈何双唇都被对方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