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丝道:“倒不急在这一时,算了,这个可以迟些。就先刚才这几样,帮我问问价吧,都记下了吗?”
“记着呢,夫人放心就是。”
她将册子还给他。
李天林奇道:“夫人不给自己打一件吗?”
王雁丝抿嘴笑道:“我有呢,只是带得少,这东西好看、贵气没错,累脑袋也是真的。”
前者不由也笑了:“那倒是。”他收起册子,“那我先过去,货应该也装差不多了,还要跟明智对帐。”
“去吧,辛苦你。”
“不说这样的话。”李天林出了院子。
王雁丝自上二楼回房,从柜子里取出那个锦盒,里面静静躺着那套耀眼的赤金头面。
包括一枚华胜,两支步摇,一个金环扣,细小的花钿有三四枚,同款的一对金镶玉耳环,一对耳圈带小小的铃铛。
每一样拿起来,都分量压手。
她取了一支步摇,对比到鬓边,镜里的人顿时贵气里不止一分两分。
又放回盒里,喜滋滋乐了。
带着累人不带就是,这却是实打实的金子啊,跟存钱一样一样的。
她仔细原样摆好,重新收起来,正想着悄咪咪从系统里弄点好吃的给夜食加个菜。楼下明德朝楼上嚎了一嗓子:“娘——”
她从窗口探出半个头:“怎么?”
“修坝子那边出事了,伤了好几个。”顾明德就算要做父亲了,遇事第一时间,还是先找娘,好在他该有担当的时候也不怯场,还不至于让人垢
病。
王雁丝心脏心跳一拍,脑子嗡的一下有点乱,她听到自己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引爆的时候,出了问题。
“什么引爆,用火药了?”图纸上没有这一说,她整个人都是蒙的,厉声追问:“带去的人里谁会这门手艺,火药又是哪来的?”
明德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人伤了,成叔着他快来叫人,他第一时间就跑这边来了。
“明智呢?”
“哦,他刚才在交帐,直接就到成叔那边去了。”
王雁丝匆匆下楼,明德迎上她,而后跟其身后,往刘大成家去。
刘大成院里,里外站满了人,每个人说话都压着声,显得嗡嗡的,听得人心里沉郁。
人们见到母子俩来,叫着:“东家来了。”纷纷避开,自动让出一条路。
明智也叫了声:“娘。”他正在仔细察看每个人的伤情。
沿阶上的长凳上,正被人照顾着五六个人。她看过去,无论哪个,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看着怪瘆人。
王雁丝兜头一句:“都是伤,人没少吧。”
“没死人,都是受伤。”刘大成应道。
“郎中呢,请了吗?”
“着人去请了,一时半会的,怕没有这么快。”
王雁丝松了口气,只要没死人,一切都有余地,:“先止血吧,不能一直这么流,人身上有多少血够流的。”
她说罢,侧身避了一下,这当口从系统里买了最大份的某白药,通过袖袋里取出来。
这大概普通四五支
的量, 配有四五粒那个药引子、救命丹。
“止药的金创药粉我这还有些,听说有人受伤,赶紧先拿过来。这几粒是救命丹,口服的,一人一颗。还有这个——”
她又从袖口取出腆伏:“这是清洗他创口的,洗干净了,才能下药粉止血。”
这几个受伤的都有人照应着,刘大成接了药分成若干份,一一送到各人手边。
还特意点了几个人上前一起帮忙。
突然有个人大声嚷道:“这是什么药?我们伤这么重,郎中没来,怎么能胡乱用药,要是一命呜呼了,谁来负责?”
王雁丝一愣,原合村的乡亲都知道她是谁,一般是不会这些疑问的。况且明智刚才叫了她娘,她现在出门少有人认不得不出奇,明智整日在合村事务帐子那。
用明礼的话说,合村野狗闻到明智的味儿,都退后三分,毕竟好多家庭指着她家吃饭呢,顾家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她循声看去,果然是个生面孔,大约就是年前过来那批人的其中之一。
大成娘忙道:“那是顾家当家的,就是咱们村这个工坊的顾家,她定不可能害人。大兄弟你就放心上药,先止血,待郎中来了,开两剂药吃,伤也伤了,好歹少受些罪。”
院里虽然大都也是生面孔,却有几个已经认得王雁丝了,这时附和道:“是啊,方德来,你也太多疑了,人家是帮你,这样不是寒人心么?”
“寒啥心?我好端
端的人,跟着干个活,伤成这样,该寒心的是我!”
“受伤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刘大成愧疚道:“但伤了,我们肯定会负责,汤药费什么,我们都会负责到底,你放心静养就是。”
“静养个屁,我伤成这样,汤药费不消说,自然是你的,其它呢,我不能上工了,本来可以赚一笔的,这个钱怎么算?还有我伤成这样,元气大失,是不是也要补一下。
王雁丝冷眼瞧着,要求倒不过分,就是过分咄咄逼人。
刘大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