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栋回得比预定晚了一日,王雁丝担心着,反倒没太在意二爷那边的丑闻。
但一向洁身自好,为发妻多年不续弦的好长者二太爷,一朝跌落神坛,夜骑两女、老少双吃,合村都如同肉下油锅,炸了。
不过,现下人们更关心的是,这二太爷怎么安置二女,当真是娶了四婶,再抬个平妻,还是两个都抬做妾?
“这两日都不见四婶,之前没成事的时候,还大冷的天日日出来得瑟的。”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出来就不合适 了。”好事者道。
引得围听的一阵哗然大笑。
范子栋摸黑时分入的村,还未到顾家大院,就听了个囫囵。
王雁丝在楼上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急急忙忙下来,兜头便是一句,“一路顺利?”
范子栋抬眼,嘴角微微勾起:“顺利。路上有事耽搁了,才晚了一日,别担心。”
他说得云淡风轻,王雁丝看不出异样,放下心来。
张罗着热水热饭,范子栋率先给了她一个锦盒,“不急,我知道你等这个,一个人看去,这里有明德、明智他们呢,不用你亲自来。”
语气促狭,微带揶揄,分明在逗她。
王雁丝红着脸,扭身回房把锦盒收妥了,回头亲自给先去净身的阿兄张罗热饭菜。
“不用一样样炒,多拿几样,洗净切好,整点面条子就行。”
明德不解,“这是什么做法,先生不喜欢太杂的乱炖。”
“谁说乱炖了,他一
路风雪回来,身上寒得很,给他吃锅子,就在那炭盆边。这样他一边吃,大伙还能听听他讲一路见闻。” 王雁丝笑道。
前者拍掌称绝:“这样好,吃完大伙再唠一会,也不影响先生歇息。要是吃完了再问,不免又要多占时间 。”
“嗯,明智去加些炭,再煮壶茶,涮涮油腻。”
几兄弟各司其职,没多会就张罗出一小桌丰盛的锅子材料来,摆到一边的茶案上备用。明礼已经取了一庄冻着的鸡下庄,斩成小块,化了冻连锅端过来。
明智拔弄过的炭火很旺,小锅一会就热透了,里头的鸡肉发出滋滋的声晌,诱人的鸡油香满溢了寒夜的炭火房,盼着的人到家了,一家子和乐融融给他准备餐食。
这对顾家上下来说,都是相当畅然快意的体验。
明礼脱口道:“如果回来的是爹,就更好了!”
王雁丝手上微顿,接着无事般继续往锅里丢一摄姜丝,他想起顾行之说过顾柏冬人无事,便道:“放心,放心,你们的爹好着呢,定能平安回来。”
自家娘在这个事上,每次都胸有成足的乐观样子,也感染了几个孩子。
“娘,我信你的,你好了以后,从来没骗过我,说有什么,就有什么!”
“知道就好,所以终会有这么一日。你们跟着先生学好本领,等你们爹回来看着也高兴。”
明礼坚定地点头应下。
王雁丝打发他:“去弄点醬来, 炒一下味
儿足。”
明礼一溜烟便去舀了小半碗过来,稍顷,酱香混合充斥进空气里。在香气最炙的时候,泼入一瓢热水,呼啦白雾升腾。旋即在旺盛炭火的带动下,锅沿冒出带着油花的小泡。
这浓香的锅底便算是成了。
“把要炖得时候久一些菜先下,等先生一出来,开锅就能吃了,其它的边吃边下锅,烫烫的,寒气驱得快。”
几个小的都觉得妙极,两只小的还让勾起了馋虫,眨巴着眼:“娘,明悦又饿了。”
逗得一家子都笑起来。
王雁丝这一世但求一个须尽欢,当下爽快道:“去端碗,谁想吃的都去,自己注意点,别积食了就行。
范子栋沐浴过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欢声笑语的画面,眸光闪砾,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直到谁无意回头看到了他,大声招呼:“呀,先生出来了,快来。”不由分说,先往备给他的碗里连连装了好几块他们觉得最好的鸡肉。
气氛非常好,顾家上下现在是完全把他当作血亲的家人看。
饭至半饱,趣闻也说了不少,他的话才转回正事上来。
“我既回来了,巡逻营与你们的学习都需得抓一抓。男子文武双德,君子六艺,不可或缺,学到多少看个人,但不能一窍不通。尤其明智和明礼,你们未来未定,每一样都得全力以赴。”
二小子和三小子双双应是。
“至于明德,你醉心工艺,这并无不妥,三十六行,行行出状
元,我支持你做感兴趣的事。”
明德眼里带光,喃声道:“谢谢先生。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失望呢。”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还带几分黯然,随即又因为得到先生认可而生动起来。
“我此次外出,搜罗到两本榫卯工艺和讲机括的孤本,这方面我没有涉猎,唯有给了你自己钻研。”
明德闻言大喜,“谢谢先生!”这还不够,当即起身退一步跪下磕了个头!
这一晚顾家大院上下都沉浸在喜悦里,直到午夜。
欢声落幕,各自回房安歇。
王雁丝取出收起的锦盒,连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