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说的是:“像娘和先生这样,大大方方的,看着就很舒服。”
对,就是这四个字,大大方方!
因为双方坦荡,没有不该有的龌龊心思,所以大大方方不避人。不像族宗里那个老东西,话里话外都不怀好意。
顾明智茅塞顿开。
高兴得笑意都从眼里漫延到面上,真情实感的大力捧赞大哥,“大哥说得对,就是这样!”
明德还担心哪句话不合适,这一句赞来得措不及防。不过明智赞他就说明话没问题,他也放了心。
“你两个——”王雁丝在下面招手:“好了就下来,搁那办什么兄弟谈心会。”
两兄弟即刻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其他几个动作慢一点的,这时也下来了。
鸡黍、六礼齐备,众人按礼规坐好和站定。
拜师意味着做学问,做学问做得好,可以参加科举,造化大的鱼跃龙门,便能扬眉吐气,让子孙后代登上新台阶,光耀门楣。
几个小的想得很美,却不知道王雁丝心想却是,等你们学成有了造化,老娘就可以躺平、混吃、等死。
年纪不大,能跑能跳,没有老公,没有人管,有儿子供养,有儿媳服侍。
人间天堂不过如此,还需要想啥啊,穿来这一趟值回头票了。等这辈子完了,再问问小统,有没有重来一世的门票,同样的人生,她能轮回十世八世。
一家子喜气洋洋,按古例拜天地、君亲,拜师傅,训诫弟子至礼成。
今晚是范子栋在顾家的第一餐,还算比较丰盛。把走礼的鸡斩了红烧,猪肉则切成大薄片,配着莴笋炒,蒸了个紫茄,西红柿炒蛋,新鲜的拍黄瓜生脆爽口。
“风餐露宿了一个多月,可得好好祭祭我的脏庙。”他嘴上说得凄惨,吃相却极为优雅。
不难看出就是从小在教养极好的家庭里长大的,衣饰朴素都掩不住的清贵气质。
王雁丝心道,这家伙来头肯定大得很。
面上不动声色,还催促几兄弟,“好好表现啊,多给先生布菜、添饭。”逗人逗得兴起,又开始信口胡诌,“娘小时候,家里就这么教的。”
对面范子栋看着面前话音刚落就堆成山的饭碗,嘴角打着抽抽,“我不信令尊会教你这样谋财害命,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雁丝转过脸偷笑,一家子看看那个小山丘也觉得好笑,齐齐都笑起来。
范子栋从这晚起,就成了顾家重要的一分子,桌餐边多了一把专用椅子,三楼也成了他的专用地,起居都在三楼,读书学习也在三楼。
国子监出身果然非同凡响,王雁丝本打算着让他们先用旧的书本,过渡这一段,看过些日子天气能不能好点,再想法子去镇子上买。
结果人家一晚上默写了两本教材出来,直接投入使用。
“先生不愧为先生,神人也!”王雁丝连连竖大拇指。
几个小的知道得知这个情况,心里对他的敬意也更上了一
层,自此后,在读书一事上,先生的话奉若圣旨。
家里的营生一停,真正猫冬的日子就算开始了。
每日除了学习就是吃喝。
雪不停,也没什么人愿意窜门子。倒是刘大成他们,这个把月家里挣得比以往多,妹子也和离回了家,人多热闹,钱多嘴馋,猫冬了捣腾新鲜吃食。
弄了就习惯多留一份,送到顾家大院来。
是以,也是最早知道顾家几只小的拜了师向学的事,且马上动了让大毛、小毛跟着一起学的心思。
“只需要先生答应,可以多付点束脩,辛苦你帮忙问问。”刘大成说:“你也知道,我们本也打算,开了春送镇子上的学堂去的。”
王雁丝自己没什么意见,三楼足够大,多两个人也没事,大毛、小毛虽说零基础,但明义、明悦大一些,综合下来,可以一起上课。
几个人里,就明德和明智现在是单独授课的,两人都是一对一。
“我问问。要先生同意才行,毕竟我家学的孩子多,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刘大成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这是很辛苦的,可以多给点束脩这事你务必提一句,打个基础也好。”
王雁丝爽快应下,刘大成要家去,又被叫住等一会。
她从掩着的厨房里开门拿出几株半人高的新鲜带叶莴笋,刘大成双眼一下亮了,“天老爷,哪来的?你嫂子早几日就叫我来问问,还有没有,我说不可能还有,买点豆
子自己生点豆芽好了。”
王雁丝把他引进厨房后面,打开暖房用来隔开外人视线的帘子:“你看,我种了点。”
暖房里的菜每日用系统的水养着,播下的菜种都长成了健壮的小菜,像生菜这种生长周期短的,已经有了能收获的迹象。
刘大在瞪大双眼:“这怎么弄的,教教我,我回去也弄一块,不说别的,一冬不吃点青,是真的受不了。”
“歪打误撞,可能是我这接着厨房,比较暖,所以能活?你要是真弄了,我这边还有些种子,给你拿回去。”王雁丝哪懂什么正经种菜,全靠系统这个外挂。
刘大成八成折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