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小只的语气里分明是满满的不可能。
连明德和明智都惊讶地望向王曼青。
“嫂嫂,娘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你缝的?”明悦急着追问。
王曼青叫他们盯得不好意思,粉面飞起一片去霞色:“主要是娘的巧思,我就是按她画的缝,她没画出来的话,我缝不了,我、、我、就是照样画葫芦。”
几兄妹又望向自家娘,眼里一片希冀之色。
“嗯,是我和你们嫂嫂合力做的,你嫂嫂的手真是巧,我空有想法,没有她做不出来。”
他们哪管这些,都感觉真是好厉害,明智甚至放下碗筷,拿了小三儿手上的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真心赞道:“心思巧,做得也好!”
明德也是盯着一路瞧,“娘,媳妇,真想不到你们可以做出这么新奇的小东西来,我以前看人家小娃娃,顶多是买个拔浪鼓,就没别的了,这小东西可比那拔浪鼓有趣,还摔不坏。”
王雁丝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继续道:“你说,这样的小玩意,如果我们拿去卖,有没有人要?”
此言一出,明智猛地看了过来,“娘是想做来卖的?”
“嗯,有这个想法,你们就说,做成这样,能不能卖掉。”
明智沉默了一会,另几个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在此之前,他们两餐都成问题,谁敢从做生意方面想?
因为家里实在没什么可卖的。
餐桌间一时安静下来。
王曼青握着筷子的手指骨微微泛起一点白,王雁丝眼神示意她别紧张。
“这个成本……”
“成本只有一碗糠。”
“一碗糠?”
一餐饭,顾家几只崽子被他们的老娘连惊几回,明德不明所以:“怎么会只有一碗糠呢,这布不要钱?这些线——”
“是那些碎布头。”明智及时反应过来,“竟然是那些碎布头!”
几道目光齐刷刷转向堆放着碎布头的几个大麻袋,半晌,才听明德问:“娘,媳妇,是真的吗?”
王曼青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些,现在你再说,你们觉得这东西能卖吗?”
“这个成本,无论能卖不能卖,都可以试一试。”明智果断道。
明德也附和赞同:“没错,糠才两文钱一斤,这东西还不压称,一斤就一大袋,算下来,两文钱至少能得两三个玩偶,这生意能做啊。”
“就是费你们嫂嫂的眼睛,我只能画图,我没有那手艺。”
王曼青忙说:“这算什么,横竖现在除了煮两餐,也没有什么活,我一天能做出几个来。”
往日累死累活,甚至吃不饱,现下吃饱穿暖,做点针线活,又算得了什么?
“别急,我也觉得这事可以做,明日我先拿去问问,要是没人收,我就自己摆个摊子卖,我始终相信肯定有人喜欢。”
“反正我就很喜欢!”明礼说,“这小老虎可不可以不卖,给我留着。”
“可以,但明天我先拿去做个样版,给镇上的店家看看,回来还你,你嫂嫂做得好又快,不差你这一个。”
“谢谢娘,谢谢嫂嫂。”
王雁丝笑着受了,又说:“既然你们都拿了酬劳了,那就分点工作给你们吧。”
三小只一听说有工作,自己能帮上赚钱的忙,都很开心,明悦问:“娘,是什么工作呀?”
“碎布头太多了,你嫂嫂分色料太费时间,你们空了,就把布头按浓色,素色,分成几堆,这样你们嫂嫂要用料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王曼青没想到婆婆连这样的细节都会注意到,闻言意外地看过来,感激道:“娘,你真细心,真好!”
大伙就这样一边畅想着这生意能不能做成了,做成了能赚多少钱,连赚了钱要起大屋都想到了。
忽地屋院外有人喊:“顾王氏,顾王氏——”
明礼奇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找娘?”
王雁丝自己也一头雾水,起身出了堂屋,应声道:“在呢。”她已经听出声音的主人,正是张有生那个婆娘。
“顾王氏啊,你家曼青在吧?她娘家那边托我带话,说是她娘病倒了,让回去看看。”
王雁丝一愣,回头看了看儿媳妇,见她一脸错愕,显然是也没有想到。
“在——”她应着,快走了两步,打开院门,门外张有生婆娘一身厚袄,蜷着手,头上包条头巾,门开了她先递过来一个篮子 。
“我娘家捞的两条鱼,给你们一条,孩子们打打牙祭,上次你们带我回来,还没谢你们呢。”
在娘家人的强势照料下,她总算保住了腿,张有生现在也安安分分的,一时半会不敢再提休妻的事。
那日王雁丝母子没有计较前事,把她背回家相当于救她一命,她也想通了,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人是鬼。
她挑衅了顾家母子,人家看她受伤,起码没有置之不理,放着山货不捡,几个人一起翻山越岭将她送了回来。
反而枕边人,舍不得银子治病不说,一看她一腿可能不保,张口就要休妻,一腔热血真的是哔了狗。
整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