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博脸上堆起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尽力迎合着对方的言辞。
转瞬之间,他面色骤变,目光如电般射向燕德奕。
声音严厉得仿佛能穿透空气:还不快给小叔道歉!
爸,我,我……
燕德奕话音未落,脸颊上已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那是父亲厚实的手掌毫不留情的一击。
再敢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教训你!
在燕德奕的记忆里,父亲如此动怒的场面屈指可数。
他强忍着泪水与疼痛,牙关紧咬,满腹的不甘与委屈化为口中无奈的歉意:小叔,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没有经过允许便擅自闯入了。
然而,燕应缕并未因这简单的道歉而露出丝毫满意的神色,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仅仅是向我道歉就够了吗?
我,我也错怪了安冉,对她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燕德奕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仿佛沉重的石块,沉闷而又刺耳。
燕应缕沉默不语,未给出任何回应,跪在地上的燕德奕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气氛一时间凝固。
被子里的安冉心弦紧绷,她从未想过燕应缕竟然会要求燕德奕向她道歉。
这个在网络上被描绘成冷血无情的小叔,此刻的举动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温暖。
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轻轻戳了戳燕应缕。
试图提醒他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局面,让自己能够脱身。
然而,燕应缕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安冉不得不加大力度,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指尖勾住了燕应缕腰间的皮带。
那条原本就不甚牢固的腰带,在不经意的拉扯之下松开了。
安冉此刻正躲在燕应缕的腰侧,眼见那腰带即将滑落,她迅速伸手捏住了皮带的一角,试图帮忙提起来,避免更多的尴尬。
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动作难免触碰到了燕应缕坚实的肌肉。
那漫不经意的接触,让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
安冉对此浑然不觉,而燕应缕的面色却愈发严峻,似乎在质疑她的动机。
难道安冉是有意为之?仗着场合的特殊,认为自己碍于众人在场不便发作?
燕应缕猛地握住安冉的手,连同那根略显顽皮的手指,一并包裹在他的大手中。
那股温热如同一股电流,直击沉鸢的心房,让她心头不由自主地颤动。
“是哪位佣人看到安冉进入我的房间,还敢这般轻率地猜测燕家未来女主人的品行?”
燕应缕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表明了他要追查到底的决心。
三弟,夜已深,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老哥真的愿意这样算了?燕应缕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燕博,那么说出口的警告如同乌云压顶,令人不寒而栗。
燕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商场多年的浮沉让他阅人无数,却唯独这位三弟,总能轻易触动他心底的寒意。
他知道,一旦放过,将来燕应缕必定会找机会算账。
于是,燕博干净利落地朝燕德奕踢了一脚: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干的!
燕德奕深知此刻父亲的愤怒,慌忙之中将一切和盘托出:是……是小妹提议的。
娇娇说安冉肯定在这房间里,我才跟进来的。
门外旁观的燕娇做梦也没想到哥哥会出卖自己,一察觉到父亲那锐利的眼神,她心中顿时一沉,预感大事不妙。
她仓皇间窜进房间,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辩解:不是这样的,我……我根本没看见,哥你怎么能这样乱说!
尽管燕娇此刻矢口否认,但在燕应缕的眼里,真相早已昭然若揭。
怎么就不是你了?你亲口告诉我是亲眼所见,我才信以为真。
小妹,为何现在又反悔了?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气氛紧张至极。
够了!若是如此热衷于搬弄是非,这舌头上留着也是多余。
燕应缕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周身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安冉亲身经历燕应缕的手段,那震慑人心的气势,并非普通人所能拥有。
她暗自庆幸自己尚能全身而退,或许是因为自己尚未真正触及其底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那之后,每当安冉想起燕应缕,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警惕。
暗暗决定日后与他保持距离,以免再生枝节。
三弟,三弟请手下留情,娇娇她毕竟还是你的亲侄女,年幼懵懂,不谙世事,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宽容以待。我在此承诺,今后定会严加管教,确保不再发生类似事情,务必给三弟一个满意的答复。
燕应缕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被褥中那名女子几乎压抑至极限的气息打断了思路。
空间的狭小,使得她的呼吸愈发急促。
温热的气息沿着燕应缕坚实的腹部直冲而上,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慌乱。
他原非意欲冲动行事,然而体内某个角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受理智的束缚。
“嗯,你们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