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并不算大,适才,小许子与小安子之间的对话,宁雨菡和李元珩二人,自也是听了个正着。
故而,此刻,宁雨菡才会有此一问。
而乍一听得自家娘娘相问,小安子却也丝毫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而是无比坦然的笑着点了点头,应道:
“是啊,主子,苍天有眼,竟让奴才遇到了奴才的亲大哥。
奴才找到亲大哥了!”
小安子的欢喜与激动,溢于言表。
立在一旁的碧桃、小许子、邱华、阿蛮几人,也被他此刻的情绪,所感染。
纷纷禁不住唇角微扬,在心中,替小安子感到高兴。
毕竟,兄弟重逢,乃是件喜事。
小安子能够找到他嫡嫡亲的亲大哥,自然是一件,值得令人高兴的喜事儿。
大喜事!
就连宁雨菡,也不由弯了弯唇角,眼中染上一抹笑意,显然,也是在替小安子感到高兴:
“小安子,这很好啊。
你能找到你大哥。
你和郑老大……能兄弟重逢。
这是喜事!”
宁雨菡也乐得替这个一直忠心耿耿、且勤勤恳恳替他效力、办事的手下,感到开心。
毕竟,据闻,小安子乃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据说,是家中遭了难,才一路辗转来到京城,净身入宫当差的。
这会儿,能够遇到亲大哥,这对小安子来说,自然是件好事儿。
对此,宁雨菡自也乐见其成。
就连李元珩,在闻得宁雨菡的话后,也不由含笑点头,一副对宁雨菡所言,十分赞同的模样:
“没错!你们娘子说的没错。这确是件好事!”
作为大胤朝的皇帝陛下,李元珩和小安子这个后宫内监,并无多少联系。
却也知道,他乃宁雨菡这个皇后身边得用的人。
且,还颇得宁雨菡信任。
更是令其做了关雎宫的掌事内监,负责看顾、照顾明珠、曦儿、还有三胞胎。
而自这小安子掌管关雎宫之后,关雎宫内一直十分太平,几个孩子也一直被照顾的极好。
就冲这一点,李元珩也少不得要开开金口,说到这么一句。
闻言,小安子不由越发兴奋,面上都禁不住泛起红光:
且不说他们娘娘。
陛下这都开金口了啊。
这等殊荣——
他一个内监,何德何能?
这若是让旁的内监、内侍们知晓了,还不得羡慕死。
感叹他的好运道啊!
按捺下心中的兴奋与喜悦,小安子想了想,又是躬身,向着宁雨菡与李元珩二人一揖:
“禀公子、娘子,郑老大确实是奴才的亲大哥。
不过,郑老大却不姓郑,郑海也不是他本名。
他本姓海。”
话到这里,小安子的话头顿了顿,末了,又正色道:
“乃是昔日闽海皇商海家的那个“海”。”
闻言,李元珩与宁雨菡二人眸中皆掠过一抹讶色,下意识转目,彼此对视了一眼:
宁雨菡:什么?昔日皇商海家?
那个被血洗满门,导致先帝震怒,实行海禁的海家?
李元珩:这个郑老大,竟是海家的人!
不!
确切地说,小安子也是。
帝后二人以眼神对视,无声交谈,只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眼神之意。
而后,又极有默契的默默收回视线。
而不同于帝后二人此时的讶然,海铮此时的心情,却是可谓相当复杂。
确切地说,是适才,听到小安子口称奴才之际,海铮的心情,便是十分复杂。
乍一听得自家幼弟自称奴才,海铮便是下意识皱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待到听得小安子,这般一口一声自称“奴才”,且一副明显十分顺溜、又习以为常的模样,海铮的心头,那说不出的滋味,便是越来越浓。
他的幼弟——
那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本该一生顺遂,开开心心的做个富家小少爷的钊弟,竟是给人做了奴才。
还这样,一口一声的自称奴才。
他的钊弟,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都不知道,他这幼弟,是怎么过活、怎么长到如今这般年岁、模样的。
海铮心中一片酸涩。
而就在海铮思绪乱飞,心中酸涩之际,立于他身旁的小安子,却又在帝后二人重新转目望向他之际,开口了:
“公子、娘子,奴才这里有东西,要呈给公子、娘子瞧。”
小安子又再向着李元珩和宁雨菡躬身一揖,道。
说着,他便转目,向着一旁的海铮,使眼色,示意后者,将从穆品智那里得来的证据呈上。
然后,此时的海铮,却明显还处在呆怔之中,没有接收到,来自幼弟的眼神示意,一副一副呆怔模样,杵在那里,也不做声。
眼见得自家大哥如此,小安子便是禁不住微一皱眉,而后,又不着痕迹的用手肘拐了拐自家,不知因何,突然发怔的大哥:
“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