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方进忠的话,王忠义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不好了。
尤其是方进忠那句——
有些地界,不是你该去的;有些事儿,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该打探的。
方进忠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强撑着的王忠义,瞬间蔫了,面色立时变得惨白一片,面上净是惶惶。
他就是再傻,也知,方进忠这口中——
那不该去的地界、以及那不该他一个奴才打探的事,究竟是指的什么?
所以,昨夜,他奉皇贵太妃之命,前去勤政殿附近,打听勤政殿那边情况、和陛下动向的事,方进忠竟是全部知晓?
只怕……
陛下也全都知晓了吧?
细思极恐。
王忠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在窥视帝踪。
而窥视帝踪,乃是大罪!
完了!完了!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陛下不会治他的罪吧?
他该不会要嘎了吧?
不!
不要啊!
他不想死!
呜呜。
王忠义吓得不轻,身子不受控制抖如筛糠,噗通一下,便是径直跪倒于地,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
“方哥……哦,不!方爷爷,饶命!
饶命啊!
还求方爷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小的不敢了!
小的再也不敢了!”
耳畔传来砰砰砰的磕头声,垂眸淡淡睨了眼,匍匐在自己脚下,不住求饶的王忠义,方进忠神色淡淡,冷声抛下一句:
“你且好自为之吧!”
便径直抬脚,向着殿外而去。
陛下的口谕,他已带到,这便打道回府去也。
才懒得和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多做废话。
他还赶着回去,向陛下复命去呢。
*
乾元殿
睡足了一个时辰,宁雨菡在碧桃等人的服侍下起身,洗漱梳妆过后,正预备用早膳,便闻听得李元珩回到乾元殿的消息。
闻言,宁雨菡当即将才握在手中的银箸,往饭桌上一扔:
“走!且去迎一迎陛下去。”
说着,宁雨菡已站起身来,快步向着殿外而去。
她才出得正殿,没有走多远,便瞧见,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的帝王,在一众御前宫人的簇拥下,款步向着这边厢而来。
见状,宁雨菡忙轻移莲步,微笑着迎了上去:
“陛下~
臣妾恭迎陛下!”
几步来到近前,宁雨菡盈盈笑着,冲李元珩一福。
而李元珩见状,则是长臂一展,直接将宁雨菡一把扶起,顺势握住宁雨菡的雪白柔荑。
瞧她精神饱满、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李元珩这才放下了原本有些担忧的心:
原本,他还怕这妮子,今日起得太早,会精神萎靡、面色苍白呢。
这会一瞧,看来,是他多虑了。
“陛下,您这般瞧着臣妾做甚?”
被面前帝王如此盯着、打量着,宁雨菡不由得嗔了李元珩一眼,娇声道。
被眼前人儿嗔怪,李元珩却也不恼。
相反,还仿佛十分受用。
闻言,他只是一笑:
“嗯,朕是瞧着,雨菡你精神,倒是不错!
气色也甚好。”
闻言,宁雨菡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回以明媚的一笑:
“臣妾适才刚睡了个回笼觉,可不就是精神甚好?”
眼见得佳人巧笑嫣然,李元珩唇角轻勾,明显一副甚为愉悦模样。
闻言,皇帝陛下笑着一颔首:
“嗯,好!好!”
他最喜雨菡这副模样。
也喜她这般自在。
瞧着眼前人儿如此,他心下也甚为欢喜。
正应如此才好。
“陛下可用过早膳?”
但听得李元珩含笑连声道好,宁雨菡又道。
闻言,李元珩则是摇了摇头:
“未曾。”
他才刚下早朝,便径直往乾元殿赶。
哪里有功夫用早膳?
闻言,宁雨菡一脸的“我就知道。果然如此”。
旋即,笑道:
“那敢情好!
臣妾也还没用呢。
如此,陛下便与臣妾一起用早膳吧。”
李元珩闻言,也笑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
“嗯,好!”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便是径直携手向着正殿而去。
二人这般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模样,令得垂首侍立于一旁的碧桃、与一众宫人们,都禁不住脸红心跳、心口发热:
陛下和皇后娘娘,可真是恩爱啊!
什么叫做伉俪情深?
这就是啊!
大家伙儿彼此飞速的对视了一眼,齐齐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眼见得帝后二人甜甜蜜蜜的相携着走远,碧桃等一众宫人,赶忙跟上。
宁雨菡与李元珩,自是不知,宫人们的所思所想。
二人自顾自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