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被宁雨菡这般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弄得颇有些不自在。
她的面上,飞速掠过一抹不自然。
总觉得,面前这位简淑妃娘娘,仿佛已经窥破了她与皇后娘娘的心思,堪破了他们的算计。
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翡翠禁不住暗自摇了摇头:
不会的!
铁定是她想多了。
皇后娘娘和国公夫人的谋划,端的是天衣无缝。
怎么会被简淑妃给堪破?
不可能的!
心中如此想着,翡翠旋即也便镇定了下来,微笑着向着宁雨菡一屈膝:
“如此便好。既如此,那奴婢这便告辞,回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赴命了!”
宁雨菡闻言,则是极好说话的略一点头,末了,还好脾气的冲着翡翠,挥了挥手:
“如此,翡翠姑娘便去吧。真是有劳翡翠姑娘,特特跑这么一趟了!”
翡翠闻言,自是又谦逊得体的一笑,道了句:
“不敢当简淑妃娘娘这句有劳!”
旋即,太又是冲着宁雨菡略略一福,这便径直告辞离去。
眼见得翡翠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初夏便是禁不住秀眉紧皱的道:
“娘娘,您为何要答应,叫您的娘家人入宫来赴陛下的生辰宴》奴婢总觉得,皇后娘娘此举,必有所图。况且,娘娘您娘家的那些人,他们……”
且不说,娘娘同她那所谓的娘家人,也就是宁家众人,关系并不好。
初夏暗中旁观,这宁家人中,大概也就是宁家二少爷宁耀仁,为人貌似还不错。
其他人,就……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的。
这起子人,能不接触,便还是尽量少接触的好。
娘娘为何还要同意叫他们入宫参加陛下的生辰宴呢?
若是他们到时,没眼色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可怎生是好?
闻言,宁雨菡睨了眼初夏,但见她秀眉紧皱,一副不甚赞同、又甚为担忧的模样,宁雨菡轻笑一声,却是不答反问:
“初夏,你也觉得皇后娘娘此举,必有所图?”
闻言,不待初夏开口,一旁的碧桃,便是禁不住猛点头,面露焦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岂止是初夏姐姐这般觉得啊?奴婢也是这般觉得的呐。皇后娘娘这般,还指不定肚子里冒着什么坏水呢。娘娘,您怎么就答应了呢?”
宁雨菡被碧桃这般模样,给逗乐了,抬手虚点了点这妮子,一脸的似笑非笑:
“你呀!你们二人都能够瞧得一清二楚的事儿,本宫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碧桃闻言,却是一脸疑惑,颇为懵懂的眨了眨眼:
“娘娘,您都看出皇后娘娘这是没有安好心了。那您为何不拒绝?还一口就同意了。”
宁雨菡闻言,则是一笑:
“本宫这叫做顺势而为,请君入瓮。若本宫不这般做,怎么能够让谢皇后穷图匕现,露出她的狐狸尾巴呢?”
千日防贼,这总归不是个事儿。
若她刚才拒绝谢皇后之意,谁知道,谢皇后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
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遂了谢皇后的心思才好。
叫宁家众人入宫来赴昭文帝的生辰宴,是吧?
呵,她便遂了谢皇后的意!
她倒要看看,谢皇后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想要算计她——
哼,可没这么容易!
*
时间眨眼而过,很快,便到了李元珩生辰的前一夜。
傍晚,皇帝陛下如同往常一般,在勤政殿处理完一整日的政务后,便径直驾临永安宫,在永安宫用晚膳、留宿。
这一夜,自又是百般旖旎、千般缱绻,不足以为外人道。
良宵苦短,日高长。
索性,第二日便是万寿节,李元珩不必上朝,云消雨歇之后,他便怀抱着他的娇人儿,酣然入梦,一夜好眠。
而不同于皇帝陛下的好梦正酣,宁雨菡却是一改往日的慵懒劲儿,独自起了个大早。
天还未亮,宁雨菡便是兀自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榻,在碧桃和初夏的服侍下,利落的穿戴好,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径直向着小厨房而去。
小厨房内
早起的厨子们原本正在做着准备早膳的前期工作,便见一身朴素常服,头上只简单挽了个髻的宁雨菡,款步迈入小厨房。
见状,厨子们赶紧躬身行礼:
“给娘娘请安!”
“娘娘万福!”
见状,宁雨菡冲着众人摆了摆手:
“免礼!”
说话间,她便径直走到早已在此等候的周嬷嬷面前:
“嬷嬷,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周嬷嬷闻言,忙笑着一福身:
“娘娘只管放心!您早先吩咐奴婢准备的那些个,奴婢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说着,周嬷嬷又一指案板上的面粉等物,笑道:
“娘娘,您瞧,都在这儿呢。”
见状,宁雨菡也是微笑着一点头:
“嗯,如此,咱们便开始吧。”
说着,宁雨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