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推推搡搡将丁尚香和申长老押出了房间。 丁尚香被外面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许久,她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强度。 眼前是一片连绵的水寨,规模并不亚于丁家水寨。 毕竟也是随州地面上最大的寨子。 但很明显的是,这水寨里的人看起来要比丁家水寨凶恶很多。 他们都用不善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丁尚香,时不时地啧啧两声。 水匪们哪见过丁尚香这般标致又飒气的女子。 丁尚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丁尚香厉声问道。 那几个人也不回答,只是用力地推着他们往前走。 终于,来到一座翘角飞檐的大屋前,那些人停下了脚步。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光头走上前,看了看丁尚香和申长老。 押送的人说道:“四当家,这就是丁寨主和那申长老。” 光头四当家点了点头对丁尚香一抱拳:“欢迎丁寨主和申长老大驾光临。” 他言语中满是戏谑和嘲讽之意。 大概意思是你们丁家水寨不是号称京西南路最大吗? 怎么还落到了我们手中? 丁尚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申长老倒是冷哼一声:“侯老四,原来你投了丹江侯门下啊?” 四当家嘿嘿一笑:“不错,我来也有几年了。” “申长老,里面请?我们侯爷等着你们呢。” 说罢对着押送的喽啰递了个眼神,喽啰们推着两人进了大屋。 大屋内的布置也非常的匪气,地上铺着一溜虎皮,直到台阶之上。 台阶上面是一架大凳,上面半坐半躺着一个黑脸大胡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看到两人进来,忙是坐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我丁家妹子吗?” “哎呦,还有老申!” 丁尚香仔细看了看那中年人,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申长老则淡淡地点了点头:“丹江侯,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咱们丁家水寨和你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这是要坏规矩?” 丹江侯一脸埋怨地看着申长老:“老申,你这是哪里话?” “你们从我这走了几次我可从没为难你们吧?” “这次是把你们请过来,聊一聊的。” 丁尚香冷哼一声:“有你这么请人的吗?” 丁尚香看着丹江侯虚伪的表现,心中一阵恶心。 丹江侯从台阶上走下来,来到丁尚香面前死死盯着她。 许久,他忽然伸手挑了挑丁尚香额前的一缕乱发。 这个举动着实让丁尚香惊了一下。 “你走开!”丁尚香往后退了退。 丹江侯叹了口气:“哥哥是想疼一疼你!” “你小的时候,哥哥还抱过你呢!” “哎呀,那时候哥哥势力小,你爹丁老爷子没少照顾我。” 丹江侯抬起头一副忆往昔的样子。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那个时候你爹可是答应将你许配给我的!” 他说的有模有样的,似乎这都是真的一样。 申长老开口说道:“丹江侯还是老样子,满嘴里没句正经话。” 丹江侯呵呵一笑:“你也是老样子。” 说罢他对侯老四递了个眼神,侯老四走到申长老面前抡圆了膀子扇了他两个耳光。 申长老顿时就被打倒在地。 “老东西,你算个什么?也敢和老子这样说话?”丹江侯冷笑着。 丁尚香怒不可遏:“丹江侯,你想要干什么?” 丹江侯转过脸来立刻一副疼惜的表情:“别怕,妹子。哥哥替你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下人。” “早晚你都是哥哥的人,哥哥得管啊。” 说着他又要上前轻薄丁尚香。 丁尚香看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恶人,满心的骇然。 丁尚香一边后退一边说:“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一头撞死!” 丹江侯并不理会,一直把丁尚香逼到墙角。 他把鼻子凑上前嗅了嗅:“嗯,真香啊,妹子还是个雏吧?” 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丁尚香被丹江侯这一顿羞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此时怀念逝去的阿爹,若是阿爹还在,一定没人敢这样欺负她。 丹江侯回到大凳上,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妹子,跟着哥哥干吧?” “你们水寨没前途,这兵荒马乱的还得做水匪!” “我都想好给你安排啥位子了!” 侯老四一听假装惊讶:“大哥,你要给丁寨主安排啥位子?” 丹江侯故作神秘的说:“当然是压寨夫人啦!” 侯老四一脸不信的样子:“你不是有压寨夫人吗?” “压寨夫人还嫌多吗?”丹江侯一脸嫌弃的看着侯老四。 侯老四点点头:“还是大哥有见的,说的也是。” 丁尚香冷冷地说:“丹江侯,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赶快放了我们。” “我们已经不再做那些营生了!” 丹江侯突然冷下脸来:“那你们如今做什么营生?” “你们若不是水匪了,那便是我的鱼!” 在水匪的行当里,鱼便是任他们宰割的过路人。 丹江侯的意思很明确了,今天这茬是非找不可了。 丁尚香沉声说道:“我们如今跟着杨陌做生意。” “我们的船上都是他的货。” 不得已,丁尚香只好抬出了杨陌。 杨陌如今也是京西南路的名人了。 除了有钱,还因为平了十万叛军解了汉州之围。 不论是官府商户还是贩夫走卒都敬他是个英雄。 她虽然也知道丹江侯和蔡家过往甚密,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试一试了。 或许,他会投鼠忌器呢? 怎料丹江侯听到杨陌二字时,牙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