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星立刻前往无心殿。

心中自是不能平静，不久前神机还在森罗万象楼，现在叫她去干什么？

而且不是去主殿，是去无心殿，无心殿是神机的居所，难道，不为公事，是为私事？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私事？难不成，神机要传她功法了？

想了一路，来到无心殿时，瞬间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

无心殿也很华丽，殿门高大，莫小星走进去时，很轻的脚步声也显的很清晰。

再往前走，殿内有一个方形的水池，水池上浮着一层薄雾，屋顶竟也开了一个方形的天窗，将幽都的夜空框出一块，明暗不定的星辰倒映在幽暗的水中。

莫小星在水池旁站住，才发现此处的大理石上结了一层霜，近处的温度低的很，原来这水是寒泉，从地底冒出来，便是彻骨的冷，那薄雾则是寒气。

她向里面望去，“……师尊？”

不一会，黑暗之中，神机缓缓踱步而出，身着一袭玄色的轻衣，也在水池另一边站定。

莫小星：“师尊唤我何事？”

神机：“是谁教你炼丹的？”

莫小星：“回师尊，没人教我炼丹，是我自学的。”

她可没有瞎说，她的确是自学的！

神机也不知信了没有，并未追问，声音漫不经心的，又问：“你还会什么？”

莫小星：“……”

这个问题好刁钻！看似随意，其实是问她还学过什么功法、练过哪门法术吧？

看来，神机今日是想盘问她的底细？她要是把自己会的和盘托出，她就是傻子！

“师尊猛然一问，我一时间倒有些想不起来了，我会的都是些小把戏，想必也入不了师尊的眼。”

神机微微挑眉，“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本座有的是时间，也爱看小把戏。”

莫小星：“……”

这是非要她说个仔细吗？

罢了罢了，肯定是她一开始把他错认成曲飞白时说了不该说的，让他怀疑了，不如就交代一些，好过了眼前这关。

莫小星：“哦，我想起来了，我还会一点点炼器，奇门遁甲也稍有研究，还粗懂一些厨艺。”

神机看了看莫小星谨慎的小脸，她说话时微微低着头，面上的表情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但她好像没发现。

所以，他也得以看到那双动来动去的凤眸……倒是镇定，但还欠些火候。

这话里水分必定不少，若以丹圣的标准来看，不必保守，怕是要去掉“一点点”“稍有””粗懂一些”。

莫小星说完，也没见神机再问，不由的抬眸，看了看他。

那张熟悉的脸上是不太熟悉的表情，他虽然也笑，但不是曲飞白那么温柔。

随即她猛然想起，曲飞白也不是一直都温柔，只是变了。

她不由的一愣……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忙碌，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曲飞白，可如今突然想起，竟格外的想念他了……

若眼前站着的师尊是曲飞白，她也不必如此小心了。

神机却忽然眯了眯眼眸，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莫小星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人，不，不是像，她就是在看另一个人。

神机忽然开口，声音似也有些冷了，如面前这一方寒泉似的，“你的师尊叫什么名字？”

莫小星：“神机。”

她心里一惊，幸亏她反应快，差点说错！

她马上又道：“师尊，是您问我的，不是我大逆不道直呼您名讳的。”

神机看一眼求生欲极强的莫小星，道：“上次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另一个名字，是……”

莫小星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他连这个都记得吗？今天叫她来是秋后算账吗？

如果他说出曲飞白的名字，她就不承认吧！

神机的尾音拖了很长，莫小星的心态都快崩了，半晌，神机才道：“是一个不重要的名字。”

莫小星：？？

她不由的又看神机，满脑子都是问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慢慢磨太过分了吧！

莫小星心里说师尊挺重要的，但她自然不敢和神机当面辩论，于是紧闭嘴唇。

然而，神机又道：“在进入天煞殿以前， 你和谁学过什么东西，和什么人往来，都不重要。”

莫小星欲言又止，最后仍是默默点头。

好好好，你说得对。

神机似是看出了莫小星的表情，问：“想说什么？”

莫小星乖巧的说：“师尊， 我没什么想说的。”

神机 ：“现在说，或者永远都别说。”

莫小星犹豫了一下，实在没忍住，要是永远都别说，她肯定会憋死的，“师尊，要不，您和我说说什么是重要的？”

好让她避雷！

神机：“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师尊，是本座，你若敢吃里扒外，本座就打断你的腿。”

莫小星：“……”

……腿已经开始疼了。

虽然没问什么叫“吃里扒外”，但她一心想着回元宇大陆，也算是了吧？虽然还没开始做，但她迟早会做，所以她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