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脑壳听了,一动不动,把眼睛看着孙大海。那眼神是呆呆的。他的直接领导,是眼前的治保主任。并不是你开了口的主任孙立新。
孙立新见他还没动,再次爆炸式地出了高声:
“放人,还不给老子快点。”
孙大海看他急成这样,只有大声痛骂起了尖脑壳:
“还不给我快点!”
“快?”
“放人!”
尖脑壳终于明白,再一次像条狗样,钻进了楼梯下。把那昏迷,且反拷起来了的田小青,简直就是拖条狗样,拉出来了楼梯间。
孙立新一看到田小青那样子,全身抽搐。回过头来,“啪”地,大拳头就狠命砸在了桌子上:
“还不快点,把铐子给解了!”
孙大海见这孙立新,一看到田小青之后,那吓得死人了的脸色,心就知道抓这女人,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不妙了。
一手抢过来了尖脑壳手中钥匙,准备就往前去,要帮她解开反锁起的手铐。
孙立新又冷冷地,手指着孙大海厉声喝道:
“先扶住她,让她好好坐下来。”
孙大海就没先去管解开那铐子。把摇摇欲坠的田小青屁股后面,放好了一张凳子。双手又扶住她的双肩,让她好好坐了下来。
尖脑壳也上前七手八脚,解开了她手上的铐子。
“给老子滚出去!”
孙立新的眼睛一瞪,朝到尖脑壳猛地就是大吼。
尖脑壳听得一怔,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孙大海,又瞟一眼孙立新。手才拎着那铐子,就逃也似地,如同死刑犯人得到了大赦样,一溜烟地出去了。
孙大海人还呆在那里,莫名其妙。却到耳旁孙立新朝着他喝道:
“杂种,跪下!”
孙大海抬头来,吃惊地看着他。
一开始他还以为,孙立新这一句大喝,是在骂刚刚逃走了的尖脑壳。谁知道这尖脑壳,早就不见了人影子。
孙立新见他还不得明白,又是一步上前,飞起来就是一脚,正好踢合了那木门。再回过头来,更是冲着孙大海,再次喊开了:
“跪下!”
孙大海定睛一看孙立新的脸色,这回真就是冲着自己来了。就给惊得痴痴地站在那里。当然一时不明白所以然的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孙立新压抑住无边的愤怒,冷冷地再次喝道:
“孙大海,你给老子跪下了!”
仔细地看对方的眼睛。孙大海这时才得以明白,眼前的孙立新,居然是在命令他,要自己跟这个女人,跪下了?
人还是站在那里。迟疑地看着凶得像头狮子般的孙立新。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立新这时脖子上青筋直冒,脸上尽是汗水。
孙大海还站在那里,就是没有明白所为何事,更加是不肯跪下去了。
孙立新气得只有冲近他,又说:
“你,你还不给老子跪下了?”
孙大海还发呆在那里。
孙立新抬起腿来,就是一个扫堂腿过去。
只见孙大海咚的一声,那人直直地,真的就跪了下去。
男人的膝下有黄金。人家孙大海,也不盏省油的灯。
你他娘的,老子孙大海,是什么人。老子看得起你,你就是孙立新。老子不想看得起,你就他娘的,什么也不是。
再说春时下地种田,秋日割禾挑谷,也有过几十年。在那腿脚之上,还有一定功力的。
孙大海那脚杆,因为冷不防,膝盖一着了地上,马上像安得有弹簧一样,刷地就挺立起来。
就这样,孙立新这边一连三脚下去。那边孙大海一连着三回,都弹了起来。急得孙立新见一步再次上前,猛然啪的一个大耳光,惊响在他的脸上,再喊道:
“你知道吗?”
惊得孙大海手捂着脸,往后身子就是一弹:
“你要老子,知道什么?”
“你他妈的。”
“我,怎么啦……?”
见孙大海遭受了这三脚,又挨了个大耳光,早被打被踢得懵懵懂懂,傻子一样看着他。
见那人到依然不得其解,他再次放低了声音:
“你他娘的,十万!忘记了?”
“说什么?哪十万?”
“十万块。”
“什么?你说什么?”
“那十万块。”
“十万块?她……”
“凤凰城那边,十万块钱,你他娘的,那单生意?”
“那单生意?怎么啦?”
“是哪个,帮搞弄好了的?”
“难道?”
“是她!”
“十万?凤凰城的生意?是她?”
孙大海一听到吓得死人的数字:
“十万?”
一听名字:“凤凰城?”
一听:“她。”
眼睛一瞪,猛然地就是一怔。
“弄好了的?”
孙大海那颗心啊,一时间汹涌澎湃。她,就是那十万块钱,就是那单生意的主子?”
孙立新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的个天,真是,大水冲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