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什么?”
“湘西。”
“那是”
“乌龙山。”
“是从哪里来的?这我知道,凤凰城,全是土匪。你的身份证?”
外地人在东莞,呈几何数字增长。一时鱼龙混杂,沉渣泛起。给管理区带来许多乱象。社会治安管理上,要做的各种事情多了起来。无所事事的尖脑壳,做起了治安队员。
今天晚上是他查夜。居然一查,就碰了田小青。看到他臂膀上,发着血红的套套。田小青当然明白,一个人在外地,根本就没办法,跟这种人说什么三,道些什么四。
再说对于这些事,自己在心理上,早就有准备。什么东西一路上,都反复被查过来,又搜了过去。所有该有的手续,证件,自己非常齐全。只好回过头去,拿出身份证。
尖脑壳接过来,仔细地看好几遍,态度开始有些放松。
田小青看他舒缓下来的脸色,也就放下警惕起的心来。尖脑壳看四周,再次问,语气相当温和了:
“你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吗?”
“是的。”
“那今天晚上,有没有的人来过?”
话问到这里时,尖脑壳就在房间里头,看似开始漫不经心地走动起来。才走到她床边,偷偷瞄了田小青一眼,身子一侧,伸手猛地就揭开床上那扎染印花布枕头:
“妈的,你怎么回事?”
“怎么啦。”
“刚才还说,晚上没有人,来过这里。这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田小青惊奇地回过头去,在人家早掀开了的枕头下,像是变戏法似的,手上出来了个包装精美的避孕套。
这就把她给彻底弄懵圈了。仿佛这天就要坍下来了一样。是在:怎会有这种东西?。冷静地想想,就睁眼看着这得意洋洋的男子:
“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在你床上有东西。还说没有人来过?好多人来过了吧。”尖脑壳说,眼睛里明显出来得意的凶光。
“就是有人来了,管你什么事?”
田小青忍不住了心头的怒火,对他厉声问道。
尖脑壳从事这个工作以来,见到的碰到的,哪个对他不是唯唯诺诺。他只要是开口一凶,哪个又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这回绝对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回他的话。
很快他开骂了:
“妈的,你这里,明明是说,只一个人住。也没有人来。我看硬是有人来过,又用了这种东西。你还死不承认?”
“放屁。有东西,就是有人来过?那你也不看那东西,是不是还没有用过吗?”
“没用过,只要有,就是可以用的。”
“你出去外面士多店子,有很多这样的东西。那他们那里,不是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你敢说,他们做过了什么?”
“这是你住的:不是在这里卖淫嫖娼,是做什么?”
田小青听到这里,人更加是气不过了。一时间就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眼下碰到的是什么。自己就这样把不住了嘴的关。会让这事情的结果是如何。竟然就干脆破口大骂了起来:
“放你妈的狗屁,有东西,就是在卖淫嫖娼了?那你家里,你爹你妈屋里,你去看看,没有东西?那你娘的,才是在屋里,卖淫嫖娼呢。”
尖脑壳那狗脑壳,真的就气晕了。做治安队这么久,执行了多少次任务。亲自查验过了有多少人,各种各样的证件。
那么多的打工仔打工妹,只要是你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好多人都屎尿在了裤子里。哪里又有人,敢回他的嘴不算,居然还骂起了他爹娘来?
从来也没有碰到过,敢有这么大胆子的外地人。还是一个女人,竟敢关心他屋里的老娘,是搞了什么特殊服务。
他一口气提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挥起了大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啪!”一声的,瞬间就响亮在田小青漂亮的脸蛋上。
本能的使然,或者是早就有防备,田小青猛地竟然又还回他一大巴掌。这还了得!尖脑壳唰地,也就是这么呼地一下,从口袋里头,掏出来随身带着的电棍,只一家伙,朝着女人伸手过去,就是这么一戳。
这倒把个田小青,点得呀地尖叫了声。这么久来积下来的怒气,就暴发了出来,她哗的高跳起来。那穿起拖鞋的脚,往前就是一扫。不料正撞在男人那最为要命的机关上。
一家伙痛得他呲牙裂嘴,还翻了白眼。好一阵子气喘吁吁的,就只差没有在屋里打滚了。这又把个田小青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想只出一口气,随便地一点,哪个晓得老爸爸当年在狗崽溪里,教她的功夫,竟然会有这么厉害?
再接着就是男人喘好了气,那白晃晃的手铐,很熟练地这么一晃,就把惊吓呆在那里,丝毫没防备的田小青给拷住了。
刚才拷上,就提起膝盖,对准田小青肥大屁股,猛地又是汹汹的一抵。就这么几手功夫,直把女人抵得踉踉跄跄,在满屋里打转。痛得吱吱呀呀的,只有叫爸爸唤妈妈的功夫了。
治安室里。
“老实交代,卖了有多久?”
阴森炽白灯光下,孙大海看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