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温暖的光芒洒在草原上,翠绿的草地蔓延至天际。
一群快马在草地奔驰,远处驻扎着一片帐篷,不一会儿一个人领着十几个人快速骑马过来。
及己瞧着远处的人马,神色紧绷起来:“姐姐,这些人是大晟的人吗?”
周尧轻笑一声:“是建安侯。”
及己神色松弛下来,瞧见那群人马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臣沈柏,参见陛下!”
周尧下马虚扶道:“侯爷一路辛苦。”
沈柏朝着身后之人行礼,随后答道:“臣分内之事,哪敢言辛苦,陛下一路可平安。”
周尧瞧着远处的帐篷,掸了掸衣服道:“倒也不曾有过大事,只是如今是什么情况?”
沈柏抬手道:“陛下可借一步说话。”
周尧侧头对着方辞礼点头,抬步往一旁走去:“爱卿有何言?”
沈柏轻叹一声:“陛下,如今云国已经派遣陆昭镇守边境,此刻与大晟军队遥遥相对,臣观楚垚似乎没有出兵的意愿。”
狂风拂过,吹起周尧的衣袖,她淡淡道:“看来楚垚还是重用了宁远侯府,陆昭此人你可有打过交道?”
沈柏抬手捋了捋胡子,似是怀念道:“先皇在世之时,大晟与云国边境摩擦,臣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将,但陛下力排众议,让臣率军出征,彼时陆昭已经成名,两人发生过一场战役,此人颇有谋略。”
周尧淡淡道:“当年那场战役,朕曾读过记载,侯爷出奇兵,将陆昭逼退十里。”
沈柏闻言并没有骄傲,只是唇角微微:“当年与陆侯爷一战当真是酣畅淋漓,可惜当年的云皇并没有陛下您的魄力,云国最后退了兵。”
周尧轻叹一声:“朕此行周游三国,看尽百姓哀苦,时时痛心。”
沈柏瞧见她眼眸之中的哀伤,垂着头答道:“此次旱灾在三国波及,秋收之时,更难度日。”
周尧迈步走向营帐,侧身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这条路,终究会走通的。
半月后,大军到达横河关,周尧换洗之后,直接睡了一日。
傍晚,周尧踏上城楼,北风肆虐,风将衣服吹的飒飒作响,她独自一人走在城楼,远处草原辽阔,身后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怎的一个人在此?”
周尧侧身望去,建安侯世子,沈清安。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与庶子沈自安容貌略像,但多了几分英朗之气。
说起沈自安,曾经在皇宫之中惨遭别人陷害,娶了文国公府的庶女,两人相敬如宾,随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只是这建安侯嫡子却至今不曾婚配,镇守边疆。
她恍然回神:“是世子啊,朕还是第一次站在此处,想看一看边外景色。”
沈清安身穿铠甲,抬手抱了抱手:“陛下,关外多风沙,您小心圣体。”
周尧扶着城墙,轻笑一声:“朕倒是没有这般羸弱,长风几万里,吹度横河关。”
“沈卿在横河关多少年了?”
沈清安垂头想了想,缓缓答道:“回陛下,臣已经在横河关镇守六年。”
周尧颇有些意外:“朕记得你比沈自安大两岁,你二十便来此镇守?”
沈清安点头,立在身侧道:“若是陛下不提及,臣都已经忘记,来此已经六年。”
周尧望着草原,突然道:“春日的时候,这草原会开花吗?”
沈清安闻言有些愣神,随后点头一笑:“自是会的,满天的黄花和百花。”
周尧抬眸望去,语气带着几分欣喜:“听着就不错,这片乌里草原……”
她略一停顿:“此次借道乌里草原,这些部落是何看法?”
沈清安嗓音带着低沉:“此次父亲将这些部落围困,放之不杀,不少部落对大晟感恩涕零。”
周尧点了点头,拍了拍城墙,悠悠道:“朕此次并未将两万大军全数带回,尚有一万留在草原之中。”
她眼中带着势在必得:“云国一战怕是一触即发,此次乌里草原,朕要纳入大晟版图。降者生,抗之死。”
沈清安听闻拱手,试探性问道:“陛下是想趁机将乌里草原拿下?”
周尧此刻也不打哑谜:“自然,乌里草原广袤无垠,与其他几国都有相连。”
她早就想要乌里草原,只是一直没有契机,如今机会来临,她定然不会放过。
而且拿下乌里草原对她日后远征多有裨益,粮草也能顺利运输。
“此事,你与你父亲通通气,最好给朕拿一个章程出来。”
沈清安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抱拳道:“臣这便与父亲洽谈。”
他早就有心思将乌里草原拿下,但是当时镇远侯谋反,大晟朝内动荡,又遇到天灾,一直没有机会上表,没想到陛下早有此意。
周尧瞧着沈清安轻快的步伐,浅淡一笑,她的大晟,人才济济。
第二日,周尧刚走出营帐,便瞧见沈柏父子在远处低声谈论着什么,瞧见她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笑,径直往她走过来。
“臣,参见陛下!”
周尧瞧着这整齐划一的动作,有些发愣……
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