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以文会友”,方辞礼在周尧的示意下,没有一点人情世故,在琴棋画几个方面全部碾压。
一番会友之下,几国的文人情绪都有一些萎靡。
周尧摘下一颗葡萄,装傻充愣道:“云皇,朕虽是远道而来,贵国可别谦逊,淳国公可是说了,以文会友,促进几国的交流。”
楚垚端着酒杯的手捏紧,随后缓缓松开:“晟皇,淳国公可谓是文武双全。”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南宫瑜,紧接着说:“既是淳国公提议,那便让国公与公子比一场书法?”
还不待南宫瑜开口,辰妃直接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几分怒气:“皇上,国公方才右手受伤,实在不能握笔,臣妾愿代国公比试。”
此局她定要将大晟踩在脚下,为阿爹报仇。
周尧眼底一亮,方辞礼坐在一旁微微抬眸,瞧见那唇角的弧度,低头轻笑一声。
陛下这是算计好了吧,辰妃此言可是正中下怀。
她端起茶低头抿了一口,似是畏惧道:“朕可是听闻辰妃乃是云国才女呐。”
好怕怕哦~
辰妃冷哼了一声,这个叫方辞礼的,琴棋画都绝佳,不可能书法也能精绝!
底下云国的官员,瞧见周尧似是犹豫,料定她害怕比拼,直接开口道:“晟皇,莫非公子不敢比?”
“就是,知道辰妃娘娘是才女,便开始犹犹豫豫。”
方辞礼听着云国官员激愤地让南宫流霞应战,端起茶喝了一口,心里却在腹诽。
陛下这轻飘飘的一句,瞧着是畏惧,实质是激将。
如今看来,效果显着。
周尧听着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催促,搁下茶杯,睨了一眼南宫瑜,不情不愿道:“也罢,那便比试一场。”
南宫瑜自然对自己女儿有信心,但是瞥见晟皇神态自若,心里暗道不好,遂起身又道:“皇上,既然是比拼,便多一分难度如何?”
楚垚瞧着这局面,不答应也得答应,此番大晟已经赢下多局,况且还是在云国的皇宫,若是当下不答应,群臣自是不会答应。
他抬手敲了敲桌子:“爱卿想如何?”
这个南宫瑜是真不知道方辞礼是什么人吗?
这可是能与宋岩比肩的探花郎啊。
还是说以为这个人身处后宫之中,压根没有威胁?
海东青收起羽翼,但是不代表它不会展翅高飞。
枉他南宫瑜聪明一世,不明白身处后宫之中,这些琴棋书画只会更加精绝?
南宫瑜自然从神鸦那里得知方辞礼的身份,但是此局,他更相信自己女儿。
想到此处,他声音高了些许:“皇上,臣提议一炷香之内,作出一首诗,两人一较高下。”
楚垚犹豫不决,虽然他知道辰妃善作诗,但是方辞礼曾经可是探花郎,诗词歌赋对他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周尧瞧见他沉吟,嗓音清冷道:“淳国公提议朕没有异议,既然是作诗,此刻正是山花烂漫之时,便以此为题,不咏名花,只叹山花。”
楚垚见她已经应下,又能怎么办,谁叫大晟国强,只得顺着她的话道:“晟皇既已开口,那便以山花为题。”
周尧侧头笑着对楚垚道:“云皇,既然以文会友,也当有个彩头。”
她低头将自己身上的龙佩解下来:“朕以此佩作彩头,听闻淳国公在古董铺子购得一枚龙佩?”
南宫瑜垂着眸,紧紧攥着衣袖之中的龙佩,十分不甘心地从衣袖拿出来:“晟皇怎知臣要给皇上献礼?”
晟皇怎知他有龙佩!
此刻他实在没有精力查她如何得知,若是现在不拿出来,更是让楚垚有理由对国公府发难。
周尧挑了挑眉,他就知道南宫瑜这种自负的人,龙佩不会放在暗格,自然是随身携带。
高座上的楚垚暗自捏紧了拳头,这枚就是从德敏太子墓里,找到的历朝传承玉佩。
若是以此玉佩为彩头……
还不待他拒绝,周尧直接看穿他心思,快速道:“如此甚好,朕的玉佩代表大晟,淳国公想献礼云皇,此玉佩便可代表云国,孟皇,周皇以为如何?”
两个人小老头看戏已经看的够久了。
周皇不知周尧想干什么,但是瞧着楚垚脸色不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晟皇此举,朕认为不错,既能代表对此次对局的重视,又符合淳国公提议的以文会友。”
孟皇感受到那道带着威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咳了咳,启口道:“周皇所言甚是!”
楚垚想换彩头的心思直接被周尧截断,强扯一抹笑意:“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最好辰妃能赢啊。
方辞礼款款起身,笑着对周尧点头。
他自然明白,全力以赴。
梁公公已经让小太监将桌子抬上来,顺便将香插上,随着楚垚出口,香被点燃,袅袅青烟散在空中。
周尧端起一旁的酒杯自酌,任由其他帝王打量,目光平淡落在南宫瑜的身上。
南宫瑜僵硬对她一笑。
这玉佩他还没有捂热,刚寻到龙武军,便要交出去,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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