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了?”沈约掀飞帽兜,急切的坐下来。
顾飒抬起眼尾,瞥了她一眼,依旧淡定从容:“沈姐姐这是关心我?怕我去那个鬼地方吃亏吗?”
“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沈约丝毫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焦急的很:“之前的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你们和陛下相安无事,他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怎么就,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按理说,现如今的赵子佑霸名有余,实力不足。
只要君夙折稍微的强硬一点,赵子佑根本就撼动不了他。
“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以你们两个人的实力和心机,绝对不至于到今天这个败走麦城的地步,”沈约一把握住顾飒的手腕:“你和我说实话,你们两个究竟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沈姐姐,我记得你好像一直都不出湖心岛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出来了?”顾飒将茶盏推给她,慢悠悠的笑道:“而且还故地重游,来到我们军侯府!”
“顾飒,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和你说废话的,你回答我的问题!”
“回不回答的,事情的结果已经这样了,沈姐姐何必要知道,自添烦恼呢!”
“我……”沈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这些是非,那就甩开手,不要再管我们了,他的生死,未来荣华,你一向是不关心的,何必又因为这件事情而乱了你的立场呢?”
“……”
沈约的心莫名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疼丝丝的,不致命,却难受的要死。
一直以来,她都特意屏蔽了军侯府的所有消息。
就连君夙折被折磨的几乎要死的时候,她都心冷止水,不管不问。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顾飒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曾经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屏障,在一点点的溃散消失。
尤其是这一次,孔老爷子和她说,君夙折被陛下赶出了京城,赶往寒汀城的时候,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沈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似乎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一个对她来说好像不那么重要,但是又好像非常重要的答案。
“寒汀城不只是荒凉那么简单,当年先帝将寒汀城赐予……君不凡的时候,我曾经去过一次,那个地方……”沈约犹豫了一下,最终低语:“那个地方不太平。”
“……不太平?”顾飒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疑惑道:“那里有劫匪出没?”
沈约摇摇头:“不是人的问题……”
“……”
——
君夙折将要打点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石盘和常起运他们。
他们这些人一直在京城周边活动,所以他这一次也没打算带他们走。
因为他们留下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君空阑迈着小短腿,磨磨蹭蹭的从门口蹭进来。
“阿爹。”
“进来!”君夙折站在书柜边,面无表情:“把门带上。”
君空阑小心翼翼的关了屋门,转身低着头,嗫嚅道:“爹,对不起,我那天是,是看那个东西很重要,不想他落在坏人的手中,所以才,一时情急之下,才露出了翅膀。”
君夙折没有说话,推开书柜上的机括,露出一条密道。
“跟我进来!”
密道很长,但是很干燥,也很干净。
君空阑第一次进密道,好奇又紧张:“爹,这是什么地方?”
光线照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灵位。
灵位上什么都没有写,光秃秃的,闪着木漆的黑光。
君夙折点燃蜡烛:“跪下!”
他的声音很沉,很冷,君空阑还是第一次听到。
“爹?”
“跪下!”
“……”
君空阑不敢违拗,“砰”的一声重重跪在了蒲团上。
君夙折点燃三炷香,拜了拜:“知道这里拜祭的是谁吗?”
君空阑茫然的摇摇头。
君夙折递给他三炷香:“是你父亲!”
“……我父亲?”君空阑大吃一惊,手里的香险些掐断了。
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还有父亲的那一个棺材。
“阿爹,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偷偷摸摸的……拜祭我父亲?”
“禁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君夙折突然转移了话题。
君空阑吃了一惊,但还是老实回答:“我,我也不清楚,就是,就是有一团光,进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国运,帝王之相的国运,”君夙折走到君空阑身边,半跪在他的面前:“知道你为什么能打开魔方吗?”
君空阑恍然又慌张的摇摇头。
君夙折指了指定位:“因为上面这个领位的主人,是前太子!”
“……前,太子?”君空阑被这个消息震的有些蒙圈。
他突然想到了母亲留给自己的那个哨子。
当时,孔老夫子在看到哨子的时候,还笑着和他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