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药清清凉凉,就是脑门儿油光光的,在灯火下特别显眼。
因为许箐儿笑的太大声,房星绵的脸鼓得像要炸开了似得。
云钗和玉桐也十分不厚道,掩着嘴偷笑。
燕玥担心这小娘子真的气炸了,把她们赶到对面的雅间填肚子去,别待在这儿气她。
对于他做好人的行径房星绵也并不领情,因为他刚刚还笑话她太丑了,比阿黄还丑。
生气归生气,她刚刚在兰楼杀了人这事儿还记得呢。
“找到段焱了吗?”小声问。
燕玥摇头,“在废墟中找出了十数具尸体,虽是焦糊不好辨认,但根据牙齿看得出都上了年纪不是段焱。”
“他逃了?”
房星绵心里有点儿遗憾,她脑门儿都这样了居然没成功。
“神武军已出城去追了,追到后杀无赦。”
她点了点头,心里感叹幸亏燕玥只在这儿扑火来着,没去出头的上禀段家兄弟出逃之事。
否则真就摊上大事了。
“还有今日出入兰楼的人暂时都不能走,我们要全部审查一遍。”
他说完,微微弯身凑近她,“孔萍在哪儿呢?”
房星绵立时把嘴抿得紧紧地,脸蛋儿也鼓了起来,她这造型就是坚决不说。
“……”
燕玥几分无言,就算是跟他说了又怎样?他还能出卖她吗!
就在这时,一身烟火气的曹凡上楼来,“将军,姜公公过来了,说要查问今日出入兰楼的所有人。”
眉峰微皱,把姜道派过来,摆明了不信任南衙。
八成皇上认为今日在兰楼的人,还有南衙的人都有段家的内应。
姜道来了,他们这些借光在二楼休息的人也不得不下去。
和鲁还是那险些被烧焦了似得模样,但烧到的地方都涂了药,再配上他那黑脸,一看就是发疯前兆。
燕玥适时远离,房星绵许箐儿还有和鲁坐在一处,一边看着姜道带着侍卫查问。
他先查问的都是男人,有学子有官员。
学子们尚且尊严犹在,一些官员简直将狗舔俩字儿刻在了脑门儿上,对着姜道极其谄媚。
房星绵忍不住翻白眼儿,犹记得这阉人是如何逼死孔修老先生的,碎尸万段不解恨。
终于,他查问到了跟前儿。
一看房星绵脑门儿上伤,这阉人露出几许嫌弃来,“房二姑娘居然伤的这么重?是撞墙了还是被掉下来的木头砸着了?”
他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一看就不走心。
她叹了口气,“跟段焱打架打成这样的。”
“什么?”
他问了大半圈儿都没人承认跟段家兄弟来往过,谁想到这小娘子不止敢承认还跟人打架了?
“姜公公失聪了吗?我说的清清楚楚,这伤是跟段焱打架才伤到的。
新仇旧恨,趁着着火大家都慌慌忙忙他就偷袭我。我岂是那么好欺负的,用头砸他把他砸的晕晕乎乎后我就跑了。”
姜道:……
说实在的,姜道怀疑她有吹牛的成分,因为恼恨所以夸大其词。
不过她也是个实在人,不会因为害怕而藏着掖着不说。
“那房二姑娘可看到孔萍了?”
“看到了,想跟她说话,结果她身边那两个侍女把她带走了,我都没追上。”
“那两个侍女什么模样?”
她揉了揉额角,一副头疼的模样道:“没看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上回在长公主的煦园见到的那两个,脸很生。”
姜道这回全明白了,段家在昨夜把监视孔萍的人都给解决了,又派遣了两个有功夫的侍女守着孔萍。
今日到兰楼来,目的是跟段家兄弟汇聚一处,事发时带着孔萍一并逃走。
“房二姑娘可还有别的情况提供?”
“姜公公,我还想问您呢,段焱在哪儿呢?他把我伤成这样是不是得赔偿。
我阿爹和阿兄都不在京城,但也不代表我能任人欺凌吧。若是没人管这事儿,我就去大理寺告他。”
姜道都要笑出声音来了,这小娘子给他递了个好台阶,他能郑重的宣布段家兄弟到底都做了什么孽了。
“段家三兄弟已逃出京城,经过羽林军查证武库署的火就是他们放的。”
四下哗然,房星绵也摆出惊讶脸。
陆续有人问为什么,就有人赶紧回答,说淮阳王府的丑事这阵子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还有刑州籍的官员内应被抓,撩出了不少淮阳王府做出的歹事,他们八成是在报复。
姜道听着,只觉着这帮学子眼皮子太浅,再往深处想想啊。
别说,帮他的还是房星绵这小娘子。
“总所周知武库署里都是军械,他们别的不烧专烧军械……”
她说到这儿停了,立即有人附和,“要造反?”
说完这话后噤声,大家全都看姜道。
姜道也一副凝重的模样,“若你们猜测不假,看来淮阳王府是筹谋多时,根本不是因为丑闻之事冲动而为。”
四下无声,这等大事大家都不敢随意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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