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绵表示不想去平康坊。
黄钧说此次全都由他黄公子付账,想要什么有什么。
许箐儿眼睛一亮,“房绵绵能带旁人同去吗?”
“恭候许小姐大驾。”
黄钧大方道。
一听不用自己花钱,占大便宜的事为啥不参与。
许箐儿摇晃房星绵的手臂,要她同意。
傍晚时平康坊就迎来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刻,人头攒动,满目衣饰鲜亮者。
还有马车拉着带木笼的车,里头装了数头白皮黑毛猪,长得跟市面上的猪不太一样。
房星绵和许箐儿一副小郎君的打扮,还粘着两撇小胡子,可这紧盯着人家猪不眨眼的样子,着实不像小郎君。
“这猪长得好生奇怪,不过大归大,瞧着却不笨重估摸着肥瘦皆宜。”许箐儿点评道。
“原州高山猪,的确是肥瘦皆宜,价钱还不便宜呢。
与之一样出名的是原州高山黑尾羊,肉质鲜嫩,不比于阗国进贡的金羔羊差。”
“房绵绵,你这阵子整天沉迷书海就是在研究各州府的特产啊?”
房星绵笑了笑,还真不是她研究,而是她正在做这方面的买卖。
阿舅目前在泾州,他手底下的人却已经到了原州。原州乃畜牧之州,高山的草场一片连接一片。
但经营畜牧的只有几辈生活在当地的人,且猪和羊运往各地成本较高,路途中死亡率也挺大。
所以至今在京城里不太出名,仅有一些酒楼或是爱吃这一口的人家才会花力气买来。
而她和阿舅都觉着畜牧业的前景非常可观,跟农田可谓是不相上下。
到了目的地,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就像以前似得装成昂首挺胸的小郎君骄傲的走进浮华酒乐之所。
美艳的娘子扑上来,她们俩也能应对自如,还真有股子风流味儿。
可仔细一瞧就知她们俩是小娘子,多昂首挺胸装的也不像。
到了提前订好的雅间,视野正好对着楼下的高台,眼下跳舞的是胡姬。
两个人趴在栏杆上捧着脸欣赏,纸醉金迷最是能麻痹人的神经,所有的烦恼都抛掉。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做贼似得进来了。
贵公子的打扮,但因为黄钧在脸上吃了些亏,所以比旁边的燕玥逊色了不少。
许箐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黄公子,你每次跟世子同进同出风采被盖过,可有自卑恼恨之时?”
黄钧深吸口气,“习惯了!”
“黄公子真是心宽啊,令人佩服。”
房星绵扭头看向许箐儿,“许箐箐永远也达不到黄公子的高度,我今天妆容精致些瞧把你气的。”
“偷偷打扮不告诉我,你还好意思说?故意让我衬托你,哼。”
两个人斗嘴,看起来好像下一刻就要绝交了,但随着楼下高台上换了上半身不穿衣服的舞伎之后,迅速和好。
挤在一起勾着脑袋往下看,那些舞伎在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抹了油,明亮的灯火一照,随着舞动那肌理都在颤动。
爆发的力量感啊!
黄钧一看她们俩那样子,叹为观止的呵了一声,女人啊!
始终没发一语的燕玥慢慢的挪到房星绵旁边儿,再次亲眼见证她眼珠子飞出来的场面。
凤眸微眯,蓦地抬手挡在她眼睛前。
“哎呀,你干嘛?”
立即惹来房星绵的不乐意,推开他的手同时歪头往下看。
燕玥用另一手接着挡,她接着推接着躲。
许箐儿赶紧挪到远处去,耽误她欣赏美好的身体。
黄钧单手撑头,无语到额头一片黑云。
一番阻拦也没让她放弃,燕玥哼了一声,“那些男狐狸精就那么好看?”
男狐狸精?
房星绵觉着他实在夸大其词,他才长得像狐狸精。
“我就看看又没做什么,更没夜宿在此,你着急批判我干嘛?”
“……”
敢情他夜宿在此就成了最大的罪过了呗!
“那晚柴逊没有离开,且他与心腹在商议调查武库署之事,我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不得不宿在这儿的。”
压低声音,他把那晚自己非留在这儿的原因告诉了她。
眼睛还盯着楼下,房星绵的小胡子往上翘了翘。
“武库署丢失的兵器真是段家兄弟干得?”
“脱不开关系。”
她这才扭头看他,不再关注楼下了。
“其实我有个想法,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燕玥垂眸看她,一边把这一侧的帘幕扯过来,不止把两人所在区域形成了独立的空间,还阻绝了她继续往下看。
扬了扬下颌,凤眸里是一片轻松,示意她说吧。
“我想起太后在没嫁给成王之前,曾与武侯将军柴元忠定过亲。
好像都择了成婚日期,但武侯将军忽然死了。
如今的淮阳王是太后的阿兄,在太后出嫁前生了一女,太后再被嫁给成王之前又生下一子,就是现在的世子段家三兄弟的阿爹。
一女一子的出生间隔没超过一年……”
她话到了这儿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