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平山王被万箭穿心而死,尸体被军医用秘药保住不腐烂,由一队人送回了京城,安葬在大安国寺,同他的尸体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太后亲自去验证过,那具女尸便是昭阳公主,所以元武帝将女尸和老平山王一起安葬在了大安国寺。岂料,还未到一年,柳岸就带着一具女尸来了京城,说他带来的才是真正的昭阳公主,并说了昭阳公主的死因,却未告知她生过孩子的事情。
“我师父当时怀疑是京城里的人出卖我父王和母妃,敌人在暗,他在明,他生怕对方暗害我,所以为了保全我,便没有把我说出来,后来查到了高邑......”萧景玹声音很淡的说着自己的事情,他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相信师父,生怕他是骗他的。
可后来经过几年的相处之后,他才逐渐了解了师父与母妃之间的故事。
师父出身杏林世家,家中有父母和妹妹,二十岁那年,师父的父母和妹妹被奸人所害,祖传医书被偷,师父悲愤之余自学了毒术,耗费五年时光才报了仇,杀光仇家之后,师父也被江湖人封了个老毒物的外号,被自诩正派的那些人追杀。
有一次师父在采药的时候遭到围攻,落入瀑布飘到了岸边,被年仅五岁的母妃所救。
母妃自小古灵精怪,师父比她大那么多,她不喊叔叔或者伯伯,偏要喊大哥哥,还喜欢玩师父的胡子,偷玩师父的银针。
师父从母妃的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
在师父的眼里,母妃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
大安国寺。
叶棠和萧景玹带着下人踏入大门。
在一个小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庭院见到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和尚。
“方丈,叶棠施主和萧景玹施主来了。”
老和尚眉眼慈善的看着萧景玹二人:“二十一年过去,南宫宴施主终于后继有人了,你们入京多日,今日才来祭拜,也太晚了些。”
萧景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我是个不孝子。”
他真的很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祭拜过父母。
老和尚是大安国寺的方丈,法号虚尘,听了萧景玹的话,他捋着胡子笑了笑:“只要你来了,不管来得多晚,就不是不孝。”
他仔细看了看萧景玹的眉眼,又看了看叶棠的模样:“你们夫妻二人福泽深厚,贵不可言,既是天生将才,又是天医贵人、神农转世.....”
他苍老的双眼越发明亮,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有你们是元朝之福!”
萧景玹挑眉:“贵不可言?我的确很珍贵,长得俊俏又聪明,才貌双全,天下无双。”
叶棠白了他一眼:“又自恋上了,当着人家方丈的面,你少说两句。”
“那我多说一句。”萧景玹道。
叶棠抬起手,萧景玹霎时闭了嘴。
虚尘方丈眼底的笑意更深。
“真是两个有趣的孩子。来吧,老衲带你们过去。”
叶棠二人跟随着虚尘方丈来到了一处墓园。
这里埋葬的都是元朝的有功之臣以及一些皇亲国戚。
叶棠二人来到了昭阳公主和老平山王的坟墓前,他们夫妻二人合葬,共用一块碑。
萧景玹看着坟墓愣了神,安静三秒之后,他忽然哇的哭出声,跪下去抱住了墓碑:“爹,娘!”
他凄惨的哭喊.
叶棠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也扑过去哭喊:“爹,娘,儿媳来看你们了!”
方丈和一旁的小和尚:“......”
......
在大安国寺里吃过斋饭之后,叶棠二人才离开。
此时已经黄昏,这个月京城里没有夜禁,天快黑了,路上依旧行人不断,有跑闹的小孩,买脂粉盒的少女,喝茶的老头......
“我想下车逛逛。”叶棠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气。
萧景玹让马车停下,他和叶棠下了马车,二人逛着逛着,来到了一处青楼。
叶棠危险的眯起双眼:“你带我来青楼做什么?卖了我?”
萧景玹嘴角一抽:“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卖我也不可能卖你啊!我换上女装比你还好看。”
叶棠:“......”她相公越发不要脸了!
萧景玹轻咳一声:“不是让你来玩的,我是带你来见几个人。”
叶棠轻哼一声,跟着他踏入青楼,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去。
“大爷,您来啦!”老鸨凑了过来,看到叶棠为之一愣:“美人,你是来当花魁的吗?”
叶棠蠢蠢欲动:“对对对,你赶紧带我去换衣服。”
萧景玹黑着脸把她扛走了。
老鸨在后面追啊追,追到后堂,在没人的地方,猛地朝着萧景玹跪下:“媚娘见过主子。”
叶棠看了萧景玹一眼:“你小子可以啊!”
居然在京城开青楼。
“不必多礼,起来吧!”萧景玹淡然道。
媚娘起身:“谢主子。”
她偷瞧了一眼叶棠:“这位应当就是主母吧?主母,方才媚娘多有得罪,望您不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