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他曾经也想过无数次当年救了他妹妹的人是谁?生得什么模样?
可真当他见到了这个男人,他心中更多的是惆怅和担忧。
如果夜浔安已经成亲,长得丑也就罢了,偏偏他一表人才,身份贵重,尚未成家。
若是妹妹对他动了心思可怎么办?北冥那么远的地方,他难道要让自己的妹妹嫁过去吗?
秦慕言揉了揉头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他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决定还是先帮妹妹挑个夫婿吧!
秦月瑶自然不知道他哥哥为了她操碎了心,她来到夜浔安的住处,打算和他告个别。
刚要去敲门,那门便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夜浔安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打开房门看着站在外面的秦月瑶,微微一笑道:“今日真是要多谢你,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的亲妹妹。
当年的救命之恩就当你已经报答了,以后莫要再提了。”
秦月瑶愣了愣,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着道:“你方才是故意的?”
夜浔安耸了耸肩:“就是看你哥有点不顺眼,像是对我有敌意,应该不止是因为你吧?”
他接着猜测道:“和亲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哥哥是怕我跟他抢公主吗?”
秦月瑶噗嗤一笑,不愧是北冥的太子,他哥哥什么都没说,夜浔安便已经猜到了。
她问:“那你会跟他抢吗?”
夜浔安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父王对南离的感情要比北冥深,因为他是在南离长大的。
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两国战争无休无止。
他继任北冥帝的时候,其实就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我的皇祖母,所以十六前的那场战事,他没能阻止。
后来皇祖母去世后,他才真正拥有了权利,边关的战事才慢慢的减少。
只要你们南离不挑衅,我们便不动。
可偏偏你们的凌王殿下好战,隔三岔五就来扰上一扰,逼得我们不得不动手,最后风头都被他夺了去。
父王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借着兵败的契机提出和谈,试探你们的态度。
所幸你们也答应了,只是这自古和谈少不了联姻。
贵国公主既然心有所属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秦月瑶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他虽然贵为太子却坦坦荡荡,这份气度让她为之敬佩。
她问:“那你打算带时薇回去吗?”
夜浔安叹了一声道:“我是想带她回去,那也得能带走啊。
凌王殿下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他比你哥更看我不顺眼。”
秦月瑶笑着道:“你不必觉得委屈,因为凌王殿下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绝对不是故意针对你。
但凡出现在时薇身边的,无论男女他都看不顺眼。”
夜浔安:“……”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骁勇善战、杀伐果断的凌王殿下当真是一个人吗?
果然情之一字是男人躲不掉的毒药。
如凌王这般,也难过美人关啊。
而这个美人还是他们北冥的公主,他的妹妹。
这么想着夜浔安心中畅快多了,隐隐还有些骄傲。
他勾了勾唇问道:“你是要回去吗?”
秦月瑶点了点头:“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过来和你说一声。”
夜浔安关上了房门道:“我送你吧,我自从来了京城还没有好好逛逛,如今心事已了,正好欣赏欣赏京城的夜色。”
秦月瑶眸光一动,欣赏月色其实就只是说辞吧。
她抿着唇偷笑,怕夜浔安发觉故作客气地道了一声:“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夜浔安俊眉一挑问她:“怎么不叫大哥哥了?”
“那是小时候叫的,如今还叫大哥哥有点不太合适,我还是叫你叶公子吧。”
秦月瑶也是为了避嫌,夜浔安毕竟是北冥的太子,如果和他太过亲近的话,万一落人把柄再给相府招惹麻烦就不好了。
夜浔安不太喜欢叶公子这个称呼,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
南离和北冥交恶已久,百姓心中的偏见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
哪怕他知道秦月瑶并不在乎,但她身后是相府,只要他是北冥的太子,他就不能做她的大哥哥。
夜浔安敛住心底的思绪,应了一声:“也好。”
两人并肩走出了清风楼。
见门前停着相府的马车,夜浔安走过去掀开帘子正要让秦月瑶先进去。
秦月瑶却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道:“你不是想欣赏京城的月色吗,坐着马车还怎么赏。
左右这里离相府也不远,我们走着回去吧。”
夜浔安看着她握着他胳膊的芊芊玉手,心神微微一动。
还不待他答应,秦月瑶便拉着他朝着一旁的街巷走去。
秦慕言站在楼上,正巧看见妹妹拉着夜浔安的胳膊。
他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跑下来,然而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京城的大街上十分的热闹。
因为过几日便是中秋,大街小巷都点满了灯,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