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和沈老夫人双双变了脸色。
宋时薇本着做戏要做全套的原则还是开口唤了一声:“吴夫人。”
吴夫人伸手打住了她,态度坚决:“宋小姐还是去喝口茶吧,这儿没你什么事。”
跟在她身后的婆子伸手做了个请。
宋时薇拧着眉,有些抱歉地看了沈临川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待出了院门,她唇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惊雀也是觉得痛快极了,她问:“小姐,沈临川如果被抓最后会怎么判?”
宋时薇道:“沈临川犯的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大罪,顶多就是被打板子,罚些银子吧。”
“那也是他活该,没想到沈家人竟帮着他一起来私会宋明珠,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惊雀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这沈家真是从根里就烂透了。
只希望小姐能早日脱离这肮脏不堪的沈家。
半个时辰后,大理寺的人来了。
韩清晏亲自带着人将沈临川以及沈老夫人和沈素云一并押去了大理寺。
围观的香客听闻发生的事情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一桩风流韵事就在京城传开了。
而正如宋时薇所料的那般,沈临川因为私自潜入白云观同人私会,冲撞了吴夫人,坏了白云观的规矩被罚重打三十大板。
而帮沈临川入白云观的沈老夫人和沈素云也未能幸免,两人也各自被打了五板子。
三人一起被丢出了大理寺,围观的百姓义愤填膺,那烂菜叶臭鸡蛋的全都朝着他们招呼了过去。
自此,沈家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彻底的臭了。
甚至金科学子里联名上书要求取消沈临川的会试资格。
听到这一消息的沈临川不顾自己重伤在身,写了一封信让人交给了赵怀瑾。
然而这封信却石沉大海。
为了不耽误会试,沈临舟请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终于在会试前夕将沈临川的伤给养好了。
而他迫不及待地出了门,一连在城南杨柳巷等了三日,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人。
看见来人,沈临川匆忙站了起来道:“我给你写信,你为何不回我?”
赵怀瑾就是故意不给他回信的,因为他的翅膀硬了,竟敢背着他同宋明珠勾搭在一起。
他并不相信沈临川对宋明珠有什么情意,他诱惑宋明珠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这样一来,即便他高中不了还是承恩伯府的乘龙快婿。
“你不是已经另攀了高枝,不需要我了吗?”
赵怀瑾在桌前坐下,他哼了一声道:“怎的,现在又想起我了?”
沈临川走到他面前道:“我勾引宋明珠全都是为了你。
宋时薇不得承恩伯的喜爱,娶了她对我们的计划毫无助益,但宋明珠不一样,她才是承恩伯的掌上明珠。
你之前不是说承恩伯不会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吗?
所以只有让宋明珠清白尽毁,我才能娶到她。”
赵怀瑾冷笑一声:“你是毁了宋明珠的清白,可承恩伯松口了吗,他答应把女儿嫁给你了吗?
那个老匹夫宁愿把女儿送去白云观出家都不想便宜了你,而你竟然还在这里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高中。”
沈临川目光沉沉盯着他道:“一旦我高中,承恩伯必会将宋明珠嫁给我。
你如果想得到宋家的家产,就必须帮我。”
赵怀瑾抬头去看他:“我如果帮了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恩将仇报反过来给我一刀?
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想要脱离我的掌控。
若想得到承恩伯的万贯家财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凭什么要帮你。”
沈临川眼底透着一抹慌色,其实他也可以不来找赵怀瑾。
他手中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他换取荣华富贵。
只是这个秘密带来的不仅仅是富贵,也有可能是灭门的惨祸。
他不敢赌,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否则他不会祭出最后的底牌。
“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沈临川低着头软了语气。
赵怀瑾勾了勾唇,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一旦给了你机会,你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杀了我,既然是只养不熟的狼崽子我又何必再留呢?”
他要的是驯服,就像是驯服野兽一样,要将沈临川身上的傲骨统统折断,让他再也生不出一丝妄念,只能乖乖地臣服。
可偏偏沈临川想要挣脱他的掌控,这让他很不喜。
沈临川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最后他还是屈了膝盖,弯了傲骨跪在了赵怀瑾的面前道:“会试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取消了资格我将再也无法出人头地。”
他抬头看着赵怀瑾,隐忍着恳求着:“求你帮我。”
赵怀瑾勾了勾唇,他捏着沈临川的下巴道:“若你乖乖听话,又怎会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来?
最后非但没能飞出我的手掌心还把自己弄得一身污名,被人耻笑。
沈临川啊沈临川,终究还是我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