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桐始终都不愿意在谢落面前捅破自己曾经的身份,无论是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他们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现在可以不美好,但过去的回忆,一定要完美无缺。
因为那是他曾经最快乐,最想要永远留下去的日子。
现在的江锦桐,是个神经病,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只会毁了那些懵懂真挚的美好。
“那我们以后还算是朋友吗?”
“小落。”
“算的。”
谢落点点头,尽管已经表现的足够镇定,但那些心虚而细微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江锦桐淡淡的看着面前的茶壶,终究是低下了眸子。
“这几天晚上你否不用来了,我有些不舒服,你也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小落。”
“晚安。”
“晚安。”
在谢落走后,江锦桐才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那两只缠满纱布的脚显得格外突兀。
所幸这次的伤口伤的不算深,养几天应该可以做到基本的下地行走。
在伤口简单愈合之前,他和谢落两个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见的越多,露馅的就越快。
他拿起手机,给江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夫人。
第二天,谢落的工作从晚上变成了白天。
青年坐在凳子上,一边晃腿一边往画纸上施加颜色,而谢落则是站在一边端着托盘,并且看着他画画。
白天的人格小毛病很多,他很容易就因为一点小事而生气,属于非常不好相处的类型。
他的脾气就像是最近的天气一样,时而好时而坏,好的时候是晴天,坏的时候甚至可以刮风下雨加打雷。
江锦桐的话很多,还会时不时问谢落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就好比现在,他在画纸上勾勒出白玉兰的形状,便颇有兴致的扭头去看谢落的表情:“怎么样,我画的白玉兰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
“... ...都好看,哪里都好看,少爷画的花很有白玉兰的花形,它清雅的气质被少爷您描绘出了个十成十。”
“敷衍。”
江锦桐将画笔往地上一扔,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出于某些原因还是没有向谢落发火。
外头刚刚还是大太阳,现在却已经聚集了乌云。
乌云密布压满天,在天空上不断翻滚翻滚,时不时还有些低低的雷声。
管家马上就过来敲门了,他招手示意谢落过去。
他手里放着一些药,很快,那些药就被塞到了谢落的手上。
“你现在进去让少爷吃药。”
“记住,得在打雷之前让少爷吃下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要让少爷生气,一定要安抚好少爷,做得好就加你工资,不然的话就扣你工资。”
“... ...好。”
万恶的资本家啊!
谢落内心泪流满面,但是苦于女仆的工作和职责,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不过... ...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个时候拿药过来呢?
她平时也没怎么见过江锦桐在这个时候吃药啊。
很快,一个闷雷打过,里面的人发出一声喊叫,随即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管家催促着谢落进去:“快点去吧。”
“好的。”
谢落回到画室,刚刚原本还立在江锦桐面前的画架,此刻正倒在地上,调色盘被丢在上面,将勾勒出来的白玉兰染的一塌糊涂。
她现在很难不怀疑一件事情。
按照这样的情形,江锦桐刚刚是不是用调色盘攻击了画架?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谢落,他漂亮的脸上愈发不耐,浅茶色的眸子微微瞪大,唇瓣却紧紧抿着。
他的脸色似乎比刚刚要白一点。
不单单是脸色变白,江锦桐现在整个人状态都有点不太对劲。
他呼吸逐渐变得粗重,额上也出了细密的汗液。
好吧,管家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确实应该吃药。
“少爷,吃药了。”
谢落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她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药,将它们一同递到了江锦桐面前。
江锦桐却将身子缩的更紧,抬手间还险些打翻了水。
谢落看得出来,他眸间分明藏着滔天的怒火和恐惧,但那些情绪在触及到她的脸以后,总会被主人强行压下去些。
江锦桐几欲开口拒绝,一声闷雷又再次打过,他下意识就往角落里跑过去,然后一动不动的缩在墙角。
谢落跟着过去,再次将药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次青年总算是没再拒绝,一下拿走谢落手中的药,然后一口闷下,连水都没有喝。
“咳咳!”
这样莽撞的后果必然是极其不好的,江锦桐很快就因为药丸卡喉咙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咳嗽让他的脸在一瞬间涨红,变得极度红温,但那双湿润的眼眸,却将他显得格外可怜。
可怜这个词用在对方身上,分明哪里都对不上。
可是此时此刻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