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落被调到了夜班,管家在私底下也和她说了要加工资的事。
而她的工作压根就不累,只是简单的陪江锦桐聊聊天,仅此而已。
江锦桐甚至都不会让她做什么事。
谢落和江锦桐的相处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放松,竟然只用了短短十天。
大概是因为青年的行为举止都很有分寸感,不会让谢落感到不自在,所以他们相处的才能如此愉快。
江锦桐本身就对谢落有一层童年滤镜,所以他对谢落的态度总是很温和友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因为谢落经常听到别的女仆吐槽江锦桐,说是他脾气古怪,多说一两句话就要让人滚。
虽说如此,却还是有不少人动了心思,虽然江锦桐脾气臭,但耐不住他长得好啊。
长得极好又有钱,只要攀上了,那下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像是谢落这样来纯打工要实习证明的女仆很少,这里的女孩有好几个都是带着目的过来的。
她们或多或少都认识之前被辞退的女仆。
不过谢落暂时没有这种想法,她更关心自己的实习证明。
只是她们说江锦桐脾气臭这件事情,会让谢落感到些许疑惑。
江锦桐和谢落也越来越熟稔,这种变化实在太过明显,连管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毕竟晚上的人格看似温和平静,却最为冷情,主动给人加工资这件事情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他甚至还对人家颇为友善。
这种异常最终还是被传到了江夫人那里,她特意派人去调查了谢落的情况。
起初,江夫人只以为江锦桐产生了成年人该有的想法,毕竟谢落长得好看,有些想法也很正常。
但是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她看到了谢落小时候长大地方,也在管家的辨认下,知道了谢落的身份——她就是江锦桐小时候的那个“朋友”。
管家毕竟是在十多年前见的谢落,他对谢落不重视,印象不深,自然也就没有认出来人家。
江夫人看着手上那些资料,眉头一点点的皱的更深,但随即,她的眉头又伸展开来。
不为别的,她的经历实在是有些复杂,人也不怎么样,少女时期的谢落几乎没有正面评价。
但江夫人不会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肯定一个人,如果她真的这样片面,那她也没必要去管理一个人公司了。
她对于别人非常理智,唯一不理智的时期,也只有江锦桐小时候那段时间。
她做到了所有人的期盼,却唯独忘记掉了自己的儿子。
后来,江锦桐就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暴躁易怒,只能像个祖宗一样供着,另一个倒是沉稳温柔,可江夫人却走不进他的心。
江夫人也后悔过,她现在也依旧在后悔,但已经没用了。
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补偿江锦桐。
因为人是复杂的,没有正面评价只能说明少女时期的她不讨人喜欢。
或者也可以认为,讨厌她的人主导舆论,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来拉她一把。
江夫人现在也不打算见谢落,她不想将这件事情弄巧成拙,也许她真的有要去见谢落的那一天,但绝对不是现在。
毕竟她现在自己也弄不清楚江锦桐的安静人格是什么想法。
谢落对他而言,只是朋友吗?
还是说,其实不单单只是朋友呢?
“咚!”
二楼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顿声音,那人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滚!我不是说了不吃吗!?”
“你给我滚出去!”
江夫人揉揉眉心,有些疲惫,但还是立即起身去二楼查看情况。
她走下楼,却发现情况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一点。
一个穿着女仆衣服的女孩子站在门边瑟瑟发抖,旁边是几个倒下的画架,地上还有许多碎瓷片。
而青年正站在碎瓷片上,莹白色的脚上渗出殷红鲜血,地上的瓷片不少都沾染上了他的血迹,白色与红色交织翻涌,有些许渗人。
他手里正拿着一只画笔,在江夫人诧异的目光中,画笔在他手中变成了两半。
青年将画笔掷向地上,他睨着眼看了一眼地上食物的残渣:“我不想再看到她,下次要是再让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人过来,我就直接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 ...小一,不吃饭真的不行的,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出现大毛病的。”
江夫人想要开口,却被对方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压根不敢去赌对方是否真的会那样做:“妈妈知道了,妈妈以后会和她们讲清楚的。”
“你的伤口应该包扎一下,我去找医生过来帮你包扎好不好?”
“不需要。”
青年将门狠狠一关,再没了声音。
江夫人也不敢贸然过去敲门,只能立在门边,过了一会儿便向女孩走去:“刚刚发生了什么?少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报告夫人,我... ...我是看少爷一直不怎么吃饭,就... ...就嘴快说了几句,结果少爷就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