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教你日语和法语的老师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只要你认真学习,不用担心学不会的问题。”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阿幽。”
“我希望你能一直听话。”
“阿幽,你明白我的意思。”
“好的,母亲。”
季幽一如既往的温顺,在又与白阖说了几句话之后终于挂断电话,歉意的冲谢落告别:“我要走了,再见。”
“... ...很高兴认识你。”
谢落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扫把,心情已经没有那么轻松了。
她虽然从小到大就没有母亲,但是普通的母子关系她还是知道的。
季幽和他母亲刚刚的相处方式,分明哪哪都不对劲。
对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季幽在哪里,又怎么会一字一句都离不开严肃的命令。
白阖的那些语气光是让人听着,就觉得有些窒息。
再结合季幽的反应以及之前关于橘子的事情,谢落哪里还想不明白季幽现如今所处的位置,以及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季幽的母亲应该不是讨厌小动物,而是对季幽的掌控欲比较强,不允许季幽喜欢小动物。
看似完美的季幽,也许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完美。
但是谢落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每一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经历,也会有不一样的难处。
大多数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会十分完美,他们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遗憾或者苦难。
谢落无父无母是一种苦,季幽那掌控欲极强的母亲也是一种苦。
可具体谁更痛苦,这是比较不出来的。
因为所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不一样。
大概是有了不完美的共通点,谢落莫名对季幽有了些真实感。
之后的日子,谢落又恢复了写信,每天去送信的时候还能收到季幽写的信件。
季幽的信也放在抽屉里,用的是和谢落一样的信封,对于谢落来说很好辨认。
因为他抽屉的信封大家也不敢随便拿,只敢往里添加信封和礼物,所以很安全。
他的字如其人,都很漂亮也很工整。
季幽前面大多时候都是在回复谢落之前写的信的内容,但是到了后面,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他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写的东西开始要比谢落写的多上好几倍不止。
他会写满整整一页或两页的纸,什么琐碎的事都写上去,字里行间都是和谢落分享的欲望。
在与谢落的书信间,季幽是自由的,他的想法也很多,许多事情都带着满满的分享欲。
两个人就这样奇妙的递了两个月的书信,谢落和季幽做事谨慎,愣是一点都没有被发现。
谢落也因为书信的缘故,对季幽这个人更加了解。
季幽和橘子的性格真的很像,它们对于陌生人一开始总是戒备的,只有慢慢的打开他们的心扉,在熟悉以后,才会渐渐对你显露原本的样子,也才会对你亲近。
他最开始回的信只是简单的回复,后来就会越写越多,到最后甚至什么事情都会和谢落分享。
要是谢落第二天写的信太过敷衍,他甚至可以小心翼翼的写一页询问的话,还会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太烦了。
季幽敏感脆弱是真的。
大概是因为在没有爱的前提下被压抑控制的太久,他早就变得患得患失,无论是面对什么关系都很没有信心,都会感到害怕。
他每一次都会反复向谢落确认很多东西,以此来稳固他内心那一片脆弱的地方。
而季幽很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有事情从不会藏着掖着,有想法都是直接表达出来。
无论是脆弱的心理还是想要被认可的情感,他都会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
因为起码在谢落这里,他还拥有表达的权利。
谢落也很理解他,总会送点小礼物安慰一下高强度学习之后的季幽。
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这看似简单朦胧的书信间,慢慢升温。
毕竟校园时期的喜欢不掺杂太多杂质,这样看似无聊的事情,却慢慢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
谢落偶尔也能碰见季幽,因为期末要体测,为了学生的健康和成绩着想,学校安排了大课间跑操活动。
高一去老操场,高二去新操场,每天大课间跑两圈再回去上课。
随着大家体魄逐渐提升,学生们的口才也逐渐提升。
要么花式请假,要么骂骂咧咧去跑步,跑完一边喘气一边继续吐槽。
同学们的精神面貌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季幽并没有跑步,但他按照要求,白着一张脸站在树荫下看着大家跑操,漂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绪。
季铃从他跟前跑操跑过去,略带担忧的看了季幽一眼。
虽说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十分完美优秀的弟弟,但是在对方受罚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忍心。
毕竟季铃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季幽如今有多么难受。
季幽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优秀的成绩,特别是前几天发了高烧,却被白阖逼着去考试。
发烧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