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认识我?” 海珠带龟在水里游,她盯着海豚仔细回忆,是银灰色的,不是她前年认识的那群海豚,她潜下海仔细扫了一眼,是公的,她恍然道:“你是我从恶霸虎鲸那里救下的那只海豚?你活下来了?” 海豚托起她,驮着她在海里游,老龟忙跟上,空中的鸟也跟上。 韩霁在船上看得心急,转眼就看不见人了,他高声喊:“海珠——” “在,我在海豚背上。”海珠打发鸟回去,“让船跟着走,海豚认路。” 在海豚背上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海珠冷了,她从海豚背上滑下来,游到船边带着老龟上船,让鸟跟着海豚飞。 舵手心惊胆战的,船跟着海豚走?他生怕等雾散了,船在茫茫大海里辨不出方向了。 船上的兵卒醒了大半,被褥被雾水打湿,头发上也聚了水珠,但这时无人在乎这点,都盯着雾蒙蒙的海面发呆。 船不知行了多久,另一艘船上的鸡鸭都不叫了,前方突然有金光穿透进来,人还没反应过来,飞在前方的鸟大叫道:“天晴了。” 船像穿透屏障一般驶出浓雾,船头蒙上耀眼的金光,船尾还陷在浓雾里,船上的人无不惊奇,竟然不是整片大海起雾。 暖融融的光线洒在人身上,发丝上缠绕的水雾一点点散去,但后方的海域里浓雾依旧,边缘处的水雾被太阳烤干,又有浓雾挤出来。 “真他娘的见鬼了。”有人骂。 “天气现象罢了,门前下雨屋后晴的天气又不是没遇到过。”海珠解释,“海上就是有鬼也是大家的同胞,他们哪会害我们。” “那只海豚可能就是我们的渔鬼派来的。”有人玩笑道,他往海里望,“咦”了一声,“海豚呢?” “累了,饿了。”鸟疲倦地出声。 海珠捧起鸟走上住舱,说:“紧张了半天,继续睡吧,我是要睡的,吃饭别喊我,我睡醒了吃。” 她给鸟擦毛,韩霁给鸟倒水,冬珠和风平他们忙着给鸟剥松子切野果,野果还是在岛上摘的,个头虽小,滋味挺甜。 …… 入夜,海豚又出现,船上的人撒网捞鱼剁成鱼肉糜扔进海里喂它,也是诱惑它继续跟着船走。 等天色黑透,人再次登岛捉鸡鸭逮大猪,忙活大半夜,天亮就开船,船上的人都睡了,只有船侧的海豚陪着舵手一路往前。 它一路跟船回府城,路上接受船上的人的投喂,船停靠后,它冲海珠鸣叫几声就走了。 “它还会来吗?”冬珠问。 其他人看向海珠,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 “我也不确定,在虎鲸群来之前,它应该还生活在这片海域。”海珠说。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鸡鸭猪格外好卖,两船鸡鸭猪没出府城就卖光了。 平生想家了,韩霁给他包个红封,直接用官船送他回去,一来一去又是两天,他回来就开始跟海珠为过年做准备。 两家在广南都没有多少亲近的亲戚,沈遂兄弟俩在年前就回永宁了,免了走动,韩霁主要是接待下属的拜年。 大年夜的时候,韩霁跟他爹带着长命去军营里过,后半夜回来了,他跟海珠在床上度过,天色初亮时眯了一会儿,醒来就穿着整齐去大堂,先是鸟来拜年,鸟之后是长命过来拜年,之后是冬珠姐弟四个。 红封一个个发出去,韩霁跟海珠又领着一群小的去给老将军和侯夫人拜年,再去齐家,之后就是待在家里招待拜年的下属。 一直过了正月初五,登门拜年的人才渐渐少了。 “我们北上吧。”海珠突发奇想,“元宵节的时候我们去旁处过,或是在海上过也行。” “那要多买点灯笼。”韩霁说。 “是该多买点,入夜了挂一船的灯笼,掉下去了就给海里的鱼虾放花灯看。”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出门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