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冷面少将军,那时浑身的气度让人见了不敢说话,如今再看端碗大口吃饭的男人,恍若跟街坊邻居无异,仙鹤混入鸡群,仙鹤习惯了,鸡群也习惯了。 “变化真大,有人气了。”他低声说。 饭后,韩霁陪坐了片刻,星珠闹觉要睡时,他带着长命回去了,鹦鹉也悄摸摸跟上。 “晚上不在这边睡了?”海珠喊,“那我就不关猫了。” 鹦鹉支吾了一声,飞进韩家的院子,它落在鸟笼上咂水,丫鬟见了给它装一碟松子瓜子和花生放鸟笼里。鸟吃了一嘴,总觉得不够香,它蹬着鸟笼起飞,直奔韩霁的院子。 韩霁洗澡开门出来就看见了落在桌上的鸟,他故意问:“你谁啊?我认识你?” “你真小心眼。” 韩霁差点绷不住笑了,他坐上床,说:“没事就出去,我要睡了。” “有事。”鸟飞落在床柱上,它小声问:“没有松子了?” “鸟笼里不是有?” 鹦鹉不吱声。 韩霁坐过去弹它的鸟喙,弹了又弹,见它一动不动任他动作,他心想何必呢?逞一时口头威风,现在落他手上了吧。 “船上还有点,你明天陪我来下聘,我就拿给你吃。”韩霁凑过去温声教它说话,反复了几l遍,确认道:“听懂了?” “懂了。”鸟抖了抖毛。 一夜过去,鸟睡睡醒醒,当天光微亮时,它飞到床上踩住韩霁的胸口,大声喊:“韩霁,起床了,天亮了。” 韩霁在它飞进床榻时就醒了,他拿开鸟坐起来,说:“你的睡觉习惯真差劲,晚上竟然还说梦话。” 鸟警惕心起,眼珠子一转,说:“不跟你睡了,鸟去找海珠。” “海珠有没有跟你念起我?”韩霁穿衣下床,打探道:“她想我了吧?” 鸟嘀嘀咕咕发出意味不明的音。 “傻鸟。”韩霁暗骂,该它机灵的时候它傻了。 吃了厨下送来的饭,韩霁带着鹦鹉出门了,此时天光大亮,日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和海面,天公作美,今天是个极好的日子。 到了码头他发现海边的人不少,一个个拎着板凳坐在码头远眺着海面。 “这是做什么?”韩霁问。 守卫答:“来看虎鲸的,它们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找海珠。” 韩霁:…… 他登船,船上挂了红布,船板上放着七十二抬聘礼,守船的兵卒个个穿着一色的皂衣,腰间绑着红绸布。 “大喜大喜——”鹦鹉站在船舷 上亮嗓,“少将军来给海珠下聘啦,要娶媳妇了。” “⒙()⒙” 有人大声喊。 鹦鹉不理会,每抬下一箱聘礼,它就高声喊:“大喜大喜,韩霁来给海珠下聘啦!” “大喜大喜,韩霁跟海珠要成亲啦!” “……” “下聘了,成亲了,娶媳妇了,娶媳妇了……” 海里的虎鲸露面了,它们露出水面看着码头上的热闹,码头上的人看看海里的虎鲸,又看看绵延不绝的聘礼,想了想,还是跟着下聘的人走了。 七十二抬聘礼,一百四十四人相抬,头一抬聘礼进了巷子,最后一抬才下船。路上拥堵着看热闹的人,男女老少跟着送聘礼的队伍走,抢喜钱的,讨喜果的,沸反盈天的说笑声压下了鹦鹉的报喜声,它索性偷懒落在绑了大红花的箱子上。 “这只鸟也是聘礼。”一个小孩指着鸟笑。 鹦鹉抖了抖毛,大声喊:“大喜大喜……” “原来是只媒婆鸟。” 聘礼进门,海珠家的院子里摆满了,满院红彤彤的色,喜庆极了,媒婆开箱向众人展示聘礼,光彩夺目的金银珠玉,黄金上点缀宝石,薄如蝉翼的凤钗,满是朱翠的头冠,竟然还有大红嫁衣。 “怎么嫁衣也是男方准备?”有人诧异。 “少将军特意准备的,嫁衣上的图纹都是他亲手绘制的。”媒婆喜盈盈地调侃。 嫁衣送进屋,海珠看向韩霁,说:“我只用嫁过去一个人?看样子我不用准备什么了。” 韩霁指了指落在窗台上的鸟,又拿起嫁衣找出袖子,指着袖子上的绣样说:“你的嫁妆可不少。” 袖子上用银线绣着老龟、海豚、虎鲸、还有鹦鹉,海珠大喜,她接过嫁衣仔细看,嫁衣上的绣文竟然是水波纹,下摆上是织出的海浪。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耗时不短啊。”齐阿奶问。 韩霁笑而不语。 “我非常喜欢。”海珠捧